充满雅致和清幽气息的茗铺里,掌柜一见赵云澜踏进来,赶忙迎了上去,这可是他的大客户呀,每月都要在他这订上十来斤的名贵茶叶,时常约人过来品茗,他这的收益呀,那是蹭蹭往上涨呢。
赵云澜对他点了点头:“王东家可是来了?”
“来了,来了,在香茗室等您呢,您这边请。”
“我自己上去便好,您忙。”
赵云澜婉拒了掌柜的引路,一路闻着茶叶的清香,不疾不徐地往楼上走,敲门走进去,里面茶香氤氲,一缕清烟袅袅升起,将她脑海中因一夜未眠的浑浊给驱散开来。
盘腿坐下后,伸出青葱玉指端起桌上刚泡好的茶抿了一口。
“如何?我这茶可能入你眼?”端坐于她对面的男子,笑意吟吟地注视着她。
赵云澜将杯盏放下:“尚可。”
男子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他与赵云澜相识两年,从对方入行开始,他便注意到了她。谋算、心计皆为上等,这样的女子将来又岂会居于这小小的浣溪县,所以他一早就找上了对方,想将之招揽,不料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他王家抛出的橄榄枝,仅
用两年时间,自己就把周边县城的绸缎生意垄断在手,现在反倒是他想要归顺于她了。
王衡之苦笑了下:“赵东家,实不相瞒,王家现下已是走投无路了,布坊在上个月遭同行故意纵火,损失惨重,我……”
“不知赵东家可能收下我?”王衡之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羞耻。
赵云澜没有立即回复他,而是拿起炉子上的茶壶泡起了茶,行云流水的动作,赏心悦目极了。
半刻钟后,将桌上泡好的茶推过去:“王东家,请。”
王衡之不知她是何意,却又知急不得,只好双手捧起杯盏抿上一口茶,降降内心的急躁。
赵云澜品了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口:“不知王东家可能接受异乡谋生?”
“可以,只要赵东家肯收留,我去哪里都可以。”
“我打算在乌镇开一家绸缎庄,交由你全权管理。”
王衡之的眼睛瞬间亮起,站起身来,向赵云澜揖礼:“谢东家赏识,衡之必当竭尽全力,好好经营。”
“嗯,回去跟家人道别一下吧,两日后的辰时,到鼎大祥支取银票。”
“是。”
赵云澜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依旧细绵,独自又坐了会,喝完一壶茶才起身走出去。
街道冷冷清清,两旁的铺面依旧大敞四开,里面的伙计时不时往外面看几眼,见没有人进来又懒洋洋地趴回桌上。
“东家,您来啦。”
鼎大祥绸缎庄里的伙计刚趴回桌上,就看见那仙人之姿的东家突然出现在眼前,赶忙起身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油纸伞放好。
赵云澜走到柜台前:“嗯,县令夫人可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