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此一举,自讨苦吃。”
宋云舟狠狠瞪了他一眼,抱着胸离开了。
心里不知泛何种滋味,景霖耳朵稍微动了下,确定屋外头几里都没有人后,微弱地叹口气。
他把肩上的狐裘解了下来。
白狐裘又落在地上,发出闷重的一声。明明也不是那么重,景霖却觉得自己无端挨了那么一下,心里沉沉的。
除夕夜,大家都只顾着与家人团聚,谁还会记得某个权势滔天的小人的生辰。就算记着了,也只会啐一嘴晦气。
说好要与宋云舟演戏演到大年初一的,经此一遭,怕是也没什么必要了。
天真与坦诚,他倒是又被这两个词摆了一道。
到底,是被宋云舟摆了一道。
“多此一举。”景霖轻轻重复道,“自讨苦吃。”
不过摆脱了这两词,他现下的心倒是松懈了不少。
这个夜注定不得长眠,景霖拿起空杯子,自己和自己碰上了。
杯里什么也没有,发出的声音也更清脆些。他并不在意,把杯子倒扣摆好,对自己补上了很久没听到的话。
“生辰快乐。”
只是自己说与自己的,没有旁人能听见。
狐裘没人来收,景霖低头看了眼,牵起来随手一甩,就将狐裘甩回木施上了。
他从桌下摸出一张字条——这是刘霄给他的新情报。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八字——“付宅老爷,江南总狱。”
景霖先是看着“江南总狱”,沉默半响。又把视线转到“付宅老爷”上。
夜色浓重,烛光照亮了景霖半边脸,以及那双生亮的眼。
“可巧,还活的这么悠闲。”景霖把字条扔进火盆,“滋啦”一声,纸的边缘焦黑的严重。
而景霖眼中的火光却愈烧愈盛。
前几日探查的府宅,正是这位付老爷的。而这付老爷,与景霖可谓是隔代的“老熟人”了。
“近日诸事不顺。”景霖单手撑起下巴,对着灰烬勾了下嘴角,透过灰烬与付老爷隔空喊话,“冤案该翻了,付老爷,除夕快乐。”
好好享受这个年吧,毕竟是最后一个安稳年。
让这人白活那么久,是该发挥点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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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死拉硬拽着霖霖,霖霖就心软跟你走了呢(星星眼jpg)
南下休沐·陆
清晨,鸟鸣。
屋外竹尖还沾了几滴露珠,濛濛绵雾。但这雾并不太浓,还没到几丈里外看不清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