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临舟想出什么坏点子逗人,盛清石忽然让开一条道。
等江临舟看过来,盛清石忽然踮起脚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霎那,江临舟误以为寒冬过去了。
盛清石像个行走的火炉,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是温暖的、炽热的。
江临舟能感受到盛清石在抱住他的那一瞬间,身体是如何的僵硬,也许在那一秒,这个小孩后悔了,甚至松动了,可最后不知为何却抱得更紧了。
——大概是一种“反正都丢人了那就丢到底吧”的破罐破摔的心理状态。
江临舟其实是不喜欢与他人肢体接触的,但他却没有挣脱,而是很温和地回抱他,语音带笑地调侃:“抱我做甚?在外面受委屈了?”
盛清石习惯性地不答话,下巴搁在江临舟的肩膀,也许是感受到江临舟的疏离,哪怕是拥抱,他始终隔着一段相当的距离。
“问什么都不说话,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你这脾气。”江临舟将他抱起,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半真不假地开玩笑。
“……”盛清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他用手碰了下,又冻得皱了眉,却始终没让开。
江临舟弯起眼睛,似乎又想说些什么,盛清石预感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先发制人地开口:“一刻钟。”
“什么一刻钟?”江临舟愣了愣。
“晚回来。”盛清石闷闷地说。
烛火摇曳在盛清石的眼里,他的侧脸被烛火印照得明亮又昏暗。
也许是夜色liao人,江临舟觉着心里被小猫似的咬了一口,不痛不痒,又记挂着。
江临舟没继续逗他:“今天你两个师兄跑来送我。”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讲着讲着,江临舟又忍不住暴露了本性:“你知道,跟你这般大的小孩,两条腿就比桌脚长那么一丁点,走得慢,跑起来我又怕他们摔了,慢慢走,慢慢聊,就晚了那么一会儿。”
解释了不如不解释。
盛清石脸比方才还臭。
不过应当是听进去了,并且觉得这还算是正当理由,但却没有动弹,仍是乖巧地坐在江临舟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一言不发。
江临舟倒觉得新奇,任他抱着,也不阻止,后来盛清石被他抱得也冷了下来,他才拍了拍小孩的背。
但是盛清石熟视无睹,仍然抱着他。
江临舟只好无奈地说:“那咱俩就这么一起变成棍儿吧。”
“……”
谁家师父这么会说话?
盛清石慢吞吞地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