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司空全名叫第九朝暮,姓第九,据说他是当初田氏后人,在被刘邦发落后一族人全部从第一改姓到第八,不过却有特殊的一支被改姓第九,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也因此,第九家族的人,个个都神神秘秘,或者是,神神叨叨。
其中第九朝暮尤其严重,我总感觉他不像个人,也不能说不是个人,非要用一个恰当的身份的话,我觉得是臭道士,招摇撞骗的那种更为恰当。
第九朝暮很是会算卦,准不准我不知道,反正出门我没见人朝他扔过烂菜叶子,或许跟烂菜叶子也是吃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过我见过有人朝他扔过手帕,特香,我站在他旁边闻到那香味都忍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大概是这家伙记仇,直接把手帕送给我擦鼻涕,害得我打了一整天的喷嚏。
当然,除却这些小事不说,我自认为我们关系还是友善的。
因为,我们之间没有利益纠纷。
于是,本着见武英帝抱大腿-我要南下-找他帮忙的原则,我不得不去登门拜访。
我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平时没事是不会出门的,出门必出事。
我去了他的府邸,第一次他人不在,我忍了。
第二次人进宫了,我又忍了。
第三次人出门踏青了,我,忍无可忍了。
大秋天的你出门踏青个我看看?我直接就冲进了第九朝暮的房间,那群下人跟看到了什么似得一路拼命的拦着我,幸亏我带来的人也管用,尤其是管家。
管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拦住了大半的下人,直接就将我安然的护送到了第九朝暮的房门前。
那群下人进了院子后就不敢吵闹了,个个立刻就安静乖巧得跟小鸡仔一样。
我是没这个闲心去看这些的,但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有这个闲心,因为这样,我不会犯下一个大错。
错到什么程度呢,错到我突然就怀念新帝赐死我的那份皇恩了。
当时我雄赳赳气昂昂的闯进了第九朝暮的院子,在管家的全副保护之下直接就一脚踹开了第九朝暮的大门,嘴里还囔囔着:“第九朝暮你三次闭门不见到底对我有何不满之处!”
然后,整个房间安静了。
我背后的管家特别的有危机意识,因为他瞧见我进门了,就转身把那群拦住我的下人给拦到了门外,所以,目前进入第九朝暮房间的,从头到尾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庆贺,或者该用一个我很少会有的情绪来面对着一切,比如惊悚。
第九朝暮,赤\身\裸\体的在房间里面沐浴,其实我觉得我前面四个字是废话,谁洗澡不是光着的,但没有一个,比第九朝暮光着还要来着可怕。
首先,第九朝暮似乎是刚刚洗完,才从桶里出来,所以一头湿润的头发盘在头上,就别了一根玉簪。
再者,他伸手正拿着衣服,衣服在旁边的架子上,他还没来得及穿。
其次,第九朝暮是正对着我的。
最后,我看到第九朝暮腰侧的那具虎面刺青仿佛在嘲笑我的自寻死路。
我的目光没敢再往下移,不是我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是我怕看到的东西不合乎我的审美。
其实我是一个有些挑剔的人,于是轻飘飘的一瞥后我就发出了不屑的声音。
擦,真大。
妈的,比我大!
不过下一刻,一股胆颤心惊的气势直接从我背后升起,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我背后的汗毛一根一根全部都竖起了。
直觉告诉我,此刻我离死亡非常的接近。
我不想死,我说过,我是一个惜命的人。
我用了短短的一瞬时间,立刻思考出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只见我立刻转身关上门,然后大喊了一声:“对不起小姐,在下不知道这是您的闺房!”
瞧瞧,多么明智的做法,充分的告诉了第九朝暮两件事,一是我什么都没看见,二是我以为我看见的跟你所表现出来的其实不一样。
但我没想到,我这句话一出来,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院子里面第九朝暮的下人们个个都冷吸了一口气。
看向我的目光分外纠结。
其中有我格外熟悉的一些情绪,比如幸灾乐祸。
这种目光在武英帝还没有御驾亲征的时候,一旦朝内有人弹劾我时,就莫名其妙会冒出许多出来。
不过武英帝对我是真没话说,每次都叫我谨言慎行外,也没一次准了那些折子。
但这些都是不重要的,目前是,我就在刚才,仿佛跟第九朝暮产生了一些小误会。
这些误会我觉得很有必要要解释清楚,第九日暮目前是我为数不多还没完全得罪的人,也是目前唯一能帮助我南下去找武英帝的人,我不能跟他有矛盾。
于是乎,我老老实实的坐在房间里面等着第九朝暮穿好衣服过来找我。
同时,我又大大方方的打量着第九朝暮的宅子。
第九朝暮的宅子跟他的性子差不多,清一色的简洁,东西实用为主,美观为辅,唯一入得我眼的,大概就剩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画。
画上之人脸蒙着纱,一身白衣抱着古琴站在山崖之上,遗世独立的感觉,又似乎在等着谁。
我走过去努力的睁大眼睛看了看,试图把这个蒙着脸的男人给认出来,因为我觉得这应该是第九朝暮的一个秘密,打蛇还拿捏七寸呢,如果我能知道第九朝暮的秘密,受制于人还不至于,不过第九朝暮应该会想要杀人灭口。
看了一会,我越看这画上的人有点熟悉,但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