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是你们这边的?”
裴靖安点头:“我母后在位时,温柔贤淑、垂范六宫,对后宫嫔妃皆照拂,三弟和四弟的母妃都曾承过我母后的救命之恩,而老六云哲,则是在我母后膝下长大。”
所有皇子都站在裴靖安这边,再加上兵马大权牢牢握在手里,他们没有半点胜算。
沈渊:“这次司云哲亲自带领使团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见你吧?”
裴靖安“嗯”了一声:“他希望我能回去晋国。”
沈渊“哦”了一声。
裴靖安眯眼:“就哦?”
沈渊:“我能如何?司云哲十有八九是接你回去当皇帝的,你要真决定回去我能拦得住你吗?不过你走了之后我就得准备选秀了。那些老臣们估计满意了。”
裴靖安掐住沈渊的腰翻身将人压到床上,看似凶狠却又轻柔地咬住沈渊的唇:“你想得美,只要老子还活着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选秀!”
沈渊无声笑了下,亲了亲裴靖安,双手捧住后者的脸:“我要晋国。”
裴靖安深吸一口气:“给我点时间。”
沈渊:“多久?我不是很有耐心。”
裴靖安:“今年年底之前。从明年开始,你就是两国共主。”
沈渊:“我相信你。”
十天后,两国使团平平安安离开金陵,沈渊还安排了军队护送。
没多久西北边境传信过来说有异动,西北王裴靖安当即率领卫兵队前往西北。
一晃到了七月中。
这段时间御慎一直留在金陵,就住在皇宫,每天跟沈渊一起下下棋、聊聊天,惬意地好像要在宫里养老一样。
一向闲云野鹤的御慎没有解释为何这次会在金陵留这么长时间,沈渊也没问。
傍晚,燥热了一天终于迎来一缕晚风,只是这晚风中也裹夹着热意。
养心殿里的冰块又添了一次,边上宫人拿着扇子朝着正在下棋的两人扇着。
身着玄色龙袍的沈渊落下黑子,抬头笑看着一身银色长衫的御慎:“师兄,承让了。”
御慎笑着将手中的白头放回棋盒:“师弟的棋艺越发精湛了,估计现在还能下赢师弟的也就只有师父了。”
沈渊:“也要感谢师兄手下留情,不然……我大概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御慎放棋子的动作一顿,嘴角的笑意化开:“所以师弟已经知道了?”
沈渊目光复杂地看着御慎:“屠戮巫炎山庄鸡犬不留,就是为了做实那条说我是龙德国印的预言?”
御慎:“这样才能达到最佳效果,你知道的,要不是当初你母后传统上一任太史令更改了你的生辰八字,当当初预言出来时燕王就要对你下杀手了。”
沈渊拳头攥紧:“为什么?”
御慎:“师父早就卜算过,你就该是天下之主。可是你太有优柔寡断,哪怕重活一次,你依旧没有打算用极端+的方式获取皇位,你还在给燕王和沈青最后一次机会。”897=
沈渊:“你知道我……”
御慎:“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也会读心术,只不过我能读的人只有师父。所以我知道你是重生而来,也对你的读心术早有防备。师弟,老天赐予我这样特殊能力,就是为了让我辅助你!”
沈渊明白了:“所以你故意弄出那个预言,就是为了让父皇对我下手,逼我反击。”
御慎:“帮你夺得天下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所以你下不去手,我就将逼你下手!只是没想到先皇后会有那样的安排,让我的苦心布置付诸东流。后面我再次散播预言,你又拿出了龙血石,我便知道这条路是行不通了。不过还好我还做了别的布置。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沈青为何会突然自曝?不是他压抑久了心理崩溃,至少不只是。我让人每天在他的餐饮中下了慢性药,侵蚀他的意志,让他变得暴躁易怒,不然他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在燕王面前说出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让燕王对他彻底失去最后一丝父子之情?”
沈渊:“农温玉背后的人是你。”
御慎“啊”了一声:“农温玉,确实是一颗难得好用的棋子。”
沈渊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愤恨,怒意,似乎都不足以形容,也都太片面。他不禁想起在长门行宫那三年,被师兄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很想问问在那些关心和照拂中,是不是也充满了精心算计和费心筹谋。
然而他最终没有问出口,只是说:“就算没有你做的这些,我一样可以成为的大燕皇帝。”
御慎:“可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明明能在更短时间内完成的事,为何非要浪费那么多时间?根本没有必要。我知道你不会认同我的想法,我也从来没想过得到你的认同,我只要做我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沈渊:“师兄,师父知道你这么做吗?”
御慎微笑:“我从未告诉过师父我的打算,但你觉得这世上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师父?师弟,我和你的宿命是早就注定的,我要做什么,你即便知道,也干涉不了,更阻止不了。”
说罢,御慎便翻窗而出,沈渊紧跟着看过去时,已经连一片衣角都看不到。
御慎要离开,谁也拦不住。
十一月二十八,沈渊生辰。
晋国新任国君亲自来到大燕,向大燕求亲,表愿入赘。
满朝文武看清楚晋国新君的容貌都大吃一惊,那不是原本应该正在西北的奉国将军裴靖安吗?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晋国新君?
而就在大臣们还煳里煳涂的时候,沈渊直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