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胜敌人后不骄傲,会反思。”江岫白抬手,搭在宋淮之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很好。”
“你这话说的,听起来跟长辈一样。”宋淮之被他拍得有些变扭,下意识扭动了一下肩膀,“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拍我肩膀。”
宋淮之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便继续看台上的比斗,浑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江岫白僵硬了一瞬。
这几个境界的战斗,进程最慢的竟然是练气期。江岫白都去打了第二场了,还没轮到布狩。不过也很正常,炼气期的修士实力差距并不大,也就几个练剑的出挑一些。剩下的法修大多用灵力互相轰炸,台上花花绿绿的倒是很好看。打空了灵力,便抄了武器上去比斗,往往要缠斗个数百回合才能分出胜负来。
江岫白第二场打得很轻松。甚至他都没打,那个对手一见到他,当即投降下台,打都不愿意打。
“怎么还没到你?”宋淮之第二场拍在后头,不着急上台,索性跟着布狩去看看。
“快了吧,已经到七百多了。”布狩抽出小牌看了眼,而后苦着脸道:“宋兄,江兄。看来咱们的缘分只能止步于此了。”
布狩看着台上打得火热,心里愈发悲伤,“我什么实力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在这儿看了半天,最低的也有练气中期的修为,更别提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了。”
宋淮之一瞧也是,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需要我借一两件法器给你吗?”
所说比斗不允许使用法器,但武器还是可以的。宋淮之说的,就是高阶的武器。
“算了。”布狩摇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是我们村里的秀才说的。若是一味地借助他物,那也不算是我想要的修仙了。”
他不愿意,宋淮之也没再劝,只能给他加油。
眼看着就叫到了他的名字,望着布狩的背影,宋淮之忍不住道:“你说,他能赢吗?”
“道运一事,谁都说不准。”江岫白与他并肩而立,宽慰道:“不过,以他的天赋,就算没能进崇光学府,也多的是世家要他。”
“也是。”宋淮之点头。
那些通过资格测试的散修,如果没有通过后面的考验,就会被各大世家吸纳。资质再高的,甚至皇室都会出手。
凭借布狩的资质,且背景干净的像一张白纸,就是被皇室吸纳也不是没可能的。
跟布狩对战的竟然也是个练气初期的散修。但他修炼的时日,无疑要比布狩久的多。
看着布狩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费劲爬上高台,这人当即就笑出了声。
“看来老天都要送我进学府,竟然送了这么一个对手进来。”
他抽出腰间长刀,昂首挑衅道:“抽出你的武器来。”
布狩刚爬上高台,正喘着气呢,闻言憨傻一笑道:“不好意思,这台子太高了,我爬的又慢,让你等急了。”
“别废话了。”那人自信地很,只想着早打早结束,“快抽出你的武器来,省的浪费时间。”
布狩闻言,脸上有些羞怯。
“咦?”台下,宋淮之摸着下巴想,“咱们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布兄的武器?”
“就要见到了。”江岫白示意他看。
抬眼一看,只见布狩竟然从储物戒指里抽出一个钉耙来。甚至那钉耙上一丝灵力都没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钉耙。
“你莫不是来搞笑的不成。”他的对手当即大笑起来,“一个钉耙?!这就是你的武器?”
“钉、钉耙?”宋淮之也看懵了,无奈摇头道:“看来,布兄是真的与学府无缘了。”
不过下一秒,台上的情况让所以注意到这个台子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与布狩对手那人抄着长刀就要去砍他,结果三步一小绊,五步一大摔。那高台大,人都还没近身呢,就摔砸了个鼻青脸肿。
“这是什么情况。”宋淮之来了兴趣,“布兄的运气这么好吗?”
“这就是道运。”江岫白察觉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布狩,拉着宋淮之后退一步,隐没入人群中,“若是更进一步,就是天命。”
而天命,是会被人盯上的。
月下温情
整场比斗下来,最引人瞩目的不是宋淮之和江岫白这两个满星天才,而是一个练气初期的散修,布狩。
毕竟,碾压式的战斗远没有稀奇古怪的方式吸引人。
第一轮,布狩的对手几步一摔,愣是先给自己摔成了重伤。好不容易走到布狩面前,又绊了个大的,身子一歪跟要给布狩磕一个似的。布狩瞅着机会,抄起钉耙顺手一砸,钉耙正正好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直接将他砸晕了过去。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他都没醒,布狩自动晋级。
至于后面的两轮,就更离谱了。
第二轮遇上个重伤就剩一口气的,刚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弓举起来,手中力道不足,弓弦反弹,竟给他自己打昏过去;第三轮更离谱了,遇到个恋爱脑上头的,因为心上人被淘汰了,他索性自动认输,俩人一起下次再来。
就这样,所有人中实力最差的布狩,愣是成功通过了第二关,成了一万人之一。
“我说。”宋淮之看着台上一脸茫然的布狩,只觉得神奇,“这就是所谓的天命吗?这不纯纯是送布兄晋级?”
江岫白侧眸,察觉到几个隐没在人群里的身影,低声道:“有人盯上布狩了。”
“谁?”宋淮之下意识想扭头找找,却被江岫白拽了一下手。
“别看。”江岫白薄唇微动,轻声道:“虽然不知道具体身份,但应该是南境皇室或大族之人。对于这些势力来说,得到一个天命之人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