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光,赏赐给顾暮的东西摆满了前厅。姜白等人跪着听完了圣旨,顾暮上前接旨又顺势塞给了宣旨太监一个荷包。
“劳烦公公了。”
太监任天掂了掂荷包,笑眯眯看了一眼大厅众人道:“呦,宁大人也在啊?”
“哦,我与宁大人多年未见,请来一起喝几杯。”顾暮笑着说。
“那咱家就不打扰两位大人雅兴了……”任天捂嘴笑了笑,看了一眼宁无双,转眼又看向姜白。“顾夫人是要随本公公走上一趟。皇后有请。”
姜白一听愣了,皇后找她?
顾暮也是一怔,旋即心中暗嘲,怎么,这皇上敲打过他了,又要皇后来敲打敲打姜白?这皇上,可真会做让人寒心的事。
宁无双眉头紧皱,心情也不太好,皇后?杜若元吗?
姜白不禁也苦笑,这自家夫君出征未归,胜负难料,皇帝就开始害怕了?也不怕寒了夫君的心呐?可皇后……杜若元……姜白眸色暗了暗。
姜白上前又塞给了任天一个荷包:“公公可清楚娘娘召臣妇所为何事?”
任天收了荷包,再掂量掂量,分量不轻啊,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这主子的事,咱家也不怎么清楚。咱家最近只是听说娘娘新得了一副白玉棋盘,夫人棋艺名满京都,娘娘许是邀夫人下局棋吧。”
“如此,多谢公公提点了。”姜白可不觉得是下棋这么简单,况且,她是不太想见到杜若元的。“还劳烦公公
等等,我换身衣服就来。”
姜白去换衣服,才知为何顾暮来了没人提醒她一声,原是点妆涤尘都被灌醉了,瘫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呢。这顾暮,还真是……
他可是故意的?
……
未央宫。
“阿行,快来快来。本宫新得了一副白玉棋盘,思来想去这京·城就数你棋艺最为精湛,任公公正好要去顾府宣旨,就让他顺便把你召来,陪我痛痛快快下上几盘。”姜白刚到未央宫,皇后杜若元便屏退了众人,上前拉着她的手,笑靥如花。“阿行,近来可好?”
姜白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低头附身道:“多谢娘娘抬爱了。臣妾棋艺平平,待会儿还望娘娘莫要嫌弃我就是了。”
杜若元怔怔的看了看低眉顺首的姜白,眼中有泪光闪烁,低声道:“阿行,可还是在怪我?”
“娘娘言重了,臣妾不敢。”姜白忍住了大声质问的冲动,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用力间,指节泛白。
“不敢?”杜若元苍白着脸笑了笑:“那便是想了……阿行,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是真的不知道……宛央她……”
“娘娘……往事休要再提。”姜白不禁放大了声音:“我不曾怪过你,那是宛央的劫数。我答应过宛央,我不怪你……”
“阿行,三年了……我入宫这两年来,你从未来看过我……”杜若元上前拉过姜白的手哽咽道:“我这两年过得很辛苦的……在你
心里……在你心里我就不如宛央吗……我也是真心待你的……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可我……”
是啊,她怪她,说不怪都是假的。可这有什么用呢?宛央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姜白看着面前画着厚重宫妆的杜若元,身穿正红色宫装的杜若元,哭得梨花带雨的杜若元……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宛央。
于宛央。
若,宛央还活着,京·城便还有姜于双娇;若,宛央还活着,在这儿拉着她手的,必定不是她杜若元……
是啊,三年,过去三年了。
三年前,于宛央闭目后,姜白的心也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