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神情凝重,“我亲自主刀。”
抢救室外,沈萍萍哭得几度晕厥,纪堂在外面踱步。院长走出来,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纪少爷的命是救回来了,但……”
纪堂:“但是什么,院长,我儿子怎么了?”
“贵公子的头部遭受重创,神经也受损,恐怕日后要坐轮椅,眼睛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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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纪堂踉跄着往后退了退,满眼猩红,握着院长的手,“再想想办法。”
院长无奈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沈萍萍听到后不能接受,直接晕厥了。今夜的风甚是悲凉,纪堂一夜白头。
五天后,纪宁羽再次苏醒的时候,他声音很低,“我在哪?怎么不开灯?”
沈萍萍难掩心中悲痛,走出了病房。纪堂慢慢走到他身旁,握住手,语气温和,“儿子,你出车祸了,眼睛暂时看不见,以后会好的。”
纪堂知道瞒不住,索性直接相告。躺在病床上的纪宁羽,动了动自己的腿,“爸,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
纪堂声音颤抖,“你出了车祸,司机当场死亡,你捡回一条命,但伤到神经,日后要坐轮椅。”
纪宁羽听后崩溃不已,他失声痛哭,“爸,你别跟我开玩笑?”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真的希望这一切是假的。
奈何事实如此。
纪堂握住纪宁羽的手,声音哽咽,“儿子,为了我和你妈妈,你也要振作起来。”
纪宁羽安静了几分钟,好像死了一般。纪堂紧张开口,“儿子,你说话,别吓我。”
“爸,你帮我打电话给箫霁。”
纪堂笑着说:“箫霁是个好孩子,当初我送他出国读书,如今他回国了,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纪堂拨通了电话,递到纪宁羽手上,“儿子,给。”
纪宁羽:“爸,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箫霁说。”
纪堂应道:“好,爸出去。”
实则并没有出去,只是走了几步,而后关了门,站在那边不动。如今纪宁羽看不见,他不放心。
箫霁:“喂,弟弟,想我了吗?我妈让我在家多待几天,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纪宁羽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而后淡淡开口:“箫霁,你不用回来了,我玩腻了,不要你了,以后都不要回来。”
箫霁听到这话,以为纪宁羽在跟他开玩笑,笑呵呵的,“别闹,弟弟,乖,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纪宁羽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充满了凉意,“箫霁,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离开五年我还会爱你吗?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爱一个人又被人抛弃的感觉,现在我不要你了,我没有心情再跟你纠缠下去了,你听明白了吗?”
箫霁声音哽咽:“我当年离开是有苦衷的,你难道不能原谅我吗?弟弟,别闹好不好,别这样。”
纪宁羽几度哽咽,强压心中念想,“我不会原谅你。对了,当年你出国是我爸爸送你出国的吧,花了我们纪家的钱,也算对你的一种补偿,我们再没有瓜葛,你要是要点脸,就别再出现在京都,别让我瞧不起你。”
箫霁:“纪宁羽,你说真的,真的不要我了?”
“是,我说真的,你最好从我的世界消失,好好待在你那个小地方,最好一辈子别再来了。”
箫霁很气:“纪宁羽,你别太过分了。”
纪宁羽笑了,很轻蔑的笑:“我过分?你消失的五年里,我现我又不喜欢男的了,我可是盛京集团总裁,喜欢我的姑娘多的是,我留你在身边只是为了羞辱你,现在我玩够了,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箫霁气愤极了:“纪宁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你自己别后悔就行,挂了吧,我很忙。”
箫霁气急了,他心高气傲,从来没有受过这个委屈,报复他,不要他了,好,不要就不要,草!箫霁挂断了电话。
往荷塘里一扔,彻底断了跟纪宁羽的联系。
纪宁羽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失声痛哭。他爱箫霁,可如今他这样,他舍不得拖累箫霁,他舍不得。
一旁的纪堂听得泪流满面,自己的儿子,他自己知道,他不会要箫霁可怜他,那样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站在原地好久,看着纪宁羽哭泣,看着他无助,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儿子,你相信爸爸,爸爸会治好你的。”
这时候纪堂也只能编一点谎言,他想要带给纪宁羽希望,至少让他愿意活着。
纪宁羽声音微微颤抖,“爸爸,带我回去,我想回家。”
纪堂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好,我们回家。”
轮椅上,纪宁羽呆呆的,像一个活死人,眼睛看不见,腿也没有知觉,爱的人也永远离开他了,他的生活仿佛坠入深渊,他的世界再没有颜色,他的心也尘封了。
箫霁,我爱你,但我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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