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懵:“什么……主公?”
苍玄正要解释,被司晨一脚踹飞。
“那个……”司晨看向凤凰,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终沉痛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小时候妈妈怀孕二十多年才生出来,缺氧了,脑子有点问题,见谅,见谅啊。”
凤凰皱着眉头,表情有些深沉:“所以你们不是……”
苍玄冒出来:“我们……”被司晨一把按下去,笑着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癖好……”一想又不对,连忙改口,“我对这人没兴趣的,不合适的,真的不合适。”
“小晨!”苍玄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哭天喊地,哭爹喊娘,“怎么不合适了呢?我们之前几百年,什么时候不合适了呢?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改,我改,你给我点时间,我全都改!”
这人胡说八道根本没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死人说成活的。司晨连打带踹,恨不能把苍玄打成个一级伤残,钟馗上前劝架,发现插不上手,只能捻着胡须遥望远方,感叹小年轻床头打床尾和,感情真好,年轻真好,精力旺盛啊。罢了抹了一把自己日渐明亮的头顶。
无论司晨说什么,他和苍玄之间那种微妙的融洽,几百年形成的相处方式,还是显而易见。凤凰感觉很不舒服,甚至口中有些酸涩。
他想到之前在司晨灵魂中探知到了感觉,想起自己无法自控地那个吻,不禁捂住心口,觉得又闷又沉,紧接着就好像有什么深藏的情绪,如同有毒的岩浆一般从心底冒出来,翻滚,沸腾。他感到一阵戾气,一股暴怒,不禁就想抓住什么,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抓着苍玄的手,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司晨的腿部挂件被人摘下,不觉有些发愣,而凤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也不禁愕然,但很快,内心的怒意和某些黑暗的情绪跟上了身体的动作,他一把将苍玄扔了出去,挡在司晨面前。
从司晨的角度来看,凤凰一头乌黑长发在空中凛冽飘散,雪白衣袍猎猎作响,整个人呈现出一个凌厉而居高临下的姿态,显得格冷冽肃杀,似乎周围的气温都在变冷,气压都在降低,让人感觉十分可怕。
这让他猛然想到那天,睚眦砸开石壁令凤凰大怒之后,凤凰那一步拗断人脖子,两步刺穿人心脏的狠厉。又想起之前在车上,苍玄问他见到凤凰那么残暴的样子,难道不会害怕么。当时他嗤之以鼻,此刻,却像有一只手抓住了心脏,感觉呼吸有些不畅,隐隐的不安。
“凤凰……”他嗓子干涩,开口道,却被凤凰冰冷的声音打断:“小晨是我的人,你不要接近他。”
这是非常凛冽,非常刺骨的一句话,其中包含着的惊人杀意,让司晨和钟馗都不禁暗暗吃惊。司晨又是惊讶,又是不敢说话,而钟馗一向明辨是非,没有是非则和气生财,看出这是争风吃醋,不禁佩服他司贤弟果然魅力无边。
钟馗打量着太古凤凰神君,却越看越心惊,暗暗想,都说神明慈悲,其实最是冷酷,生命与沙石于他们而言没有区别,所以随手干死几个人,根本没有感觉。而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以天道为主宰的六道中,神明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死者明明冤屈无辜,地府记录还要写是神明大发恩德,超度恶人,而此“恶人”从此就要堕入四恶道,甚至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当苍玄慢悠悠爬起来,面无表情地抹着嘴角走过来时,钟馗差点冲上去说别打了,结果苍玄竟然不是要动手,而是如一座高山一般,直杵在地上。他比高挑的凤凰还要高一点,身材则是前者的两个那么壮,站在凤凰对面,暴戾如原始猛兽的气势直接压了对方一头。
那是十分威严,霸道,强横,不容违抗的气场。
凤凰与苍玄,一个冷厉,一个强悍,就这么对上了,明明连一个小拇指都没动,却令周围人感受到巨大的威压,噤若寒蝉,觉得二人之间仿佛已经较量了好几个回合。
终于,苍玄冷笑了一声。
“怎么,不装有礼貌的五好青年了?终于把真面目露出来了?”他勾了勾嘴角,眼中越发幽黑,“你刚才说的话,我原话还给你!”他走过来要揽住司晨的肩膀,凤凰立即出招,两个人的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楚,瞬间已经斗了几十下,高手过招,分毫之差即定胜负,苍玄占了上风,一把将司晨带到臂弯里,向后跃出去十米,一副得胜的姿态。
凤凰凶狠地眯了眯眼,刚要追过来,苍玄懒洋洋地揉了揉司晨的头发,笑道:“我们进来商量过关于对待你的政策了,基于保护弱者不欺负小白脸的基本原则,我们家小晨晨不让我跟你打,我呢,当然是听他的,但是你别逼我,你要是逼我……”苍玄顿时气势全开,顿时风起云涌,惊天动地,只听他气壮山河地吼道,“我也不会还手的!”
司晨差点摔倒。
凤凰:“……”
钟馗:“……”
刚醒过来,还迷迷瞪瞪的萨哈壬:“……”这尼玛什么玩意?
所有人风中凌乱,耳边天雷滚滚,感觉不能再好。
苍玄骄傲地昂首挺胸,放开司晨大步走到凤凰面前,一本正经地把脸伸过去,正气凛然道:“你打啊!你捅我啊!你丫拿出泼妇挠人的功夫来对付我啊!我告诉你啊!我绝对不会还手的!你越打我,司晨就越心疼我,你越打我,司晨就越恶心你,这么大的好处我挨几下怎么了,你那花拳绣腿爷爷一只手就能给你折断了!谁怕你啊!来,你来!”苍玄把脸皮凑到凤凰眼前去,十足的流氓相,“就朝这儿打,明显!敞亮!司晨能心疼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