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葳蕤独自躲在夜色中,此时天气还有些炎热,蚊虫鼠蚁将她咬得大包小眼的,而她却浑然不觉。
“袁黄!”
玉葳蕤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由自主得颤抖着。
袁黄心中一暖。
这个小姑娘终是没有放弃他们。
“玉姑娘,咱们先离开这里。”
袁黄一只手拉着白洁,一只手拉着玉葳蕤,慌忙赶路,玉葳蕤任由他拉着,走着走着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蛇咬了?”
袁黄问道。
“宋家姑娘是我娘杀的,鬼也是我娘养的”玉葳蕤蹲下身来,双手抱膝,把头耷拉到尘埃里,“我该怎么办呐?”
袁黄眉头大皱,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淡然道:“人又不是你杀的。你娘如何,自有你爹来管。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宋家庄邪门得很!”
“嗯,我给我爹飞了鸽子了。”
玉葳蕤似乎好受了一点,伸手摸了摸脚踝,一摸一手血。
“我是被蛇咬了,不知道有毒没有?”
袁黄把她沾了泥的裙摆往上拉了拉,露出细弱的小腿来,现脚踝那里肿得厉害,应该咬了有一会儿了,忙帮她把毒吸了出来。
“好了,我们扯平了,我的脚你碰了,你的脚我也碰了。”
袁黄故作轻松。
玉葳蕤很羞涩,低着头不说话,心事都写在脸上。
这时,白洁小声道:“好像有人来了。”
袁黄大黄庭一动,果然现那个黑衣女,也就是玉葳蕤她娘,正在密林前方五十步的地方站着!
白洁疑惑得看着手中的幡子,“这个招子肯定有问题,小青姐姐它们好怕她,都在瑟瑟抖!”
是幡子里的鬼感应到了黑衣女。
“你娘来了。”
玉葳蕤愣在当场,“可我已经甩掉她了呀!”
袁黄道:“有可能是来找你的,也有可能是来找旗子的。”
玉葳蕤这才意识到白洁手中的旗子,碰都不敢碰,惊怯道:“这是这个人骨法器!我看着她从那个姑娘脖子那里取了一截琵琶骨”
白洁吓得把旗子扔在地上。
袁黄也腹中作呕。
这也太过邪性了!
“旗子不要了,我们跑!”
白洁却不肯,“小青姐姐在里面,她害怕,我要带她走!”
玉葳蕤一把拿过旗子,银牙紧咬,“你们把旗子给我,我们分开走。不管她是要旗子,还是要我,你们都是安全的。”
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不过袁黄却摇摇头,沉道:“又来了一个人。”
“什么人?”
“是个男的,身长八尺,还有一嘴大胡子,手里拿着一把方剑!”
玉葳蕤却大喜道:“快过去,那是我爹爹!拿的是戒尺,不是剑。”
袁黄有些迟疑。
一床不睡二人。
万一画圣和他老婆是一路人呢?
玉葳蕤看出了袁黄的怀疑,很生气,“我爹爹绝不是那样的人!”
袁黄决定相信她一回,三人立刻朝画圣跑去。
“爹爹!”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玉葳蕤就松开了袁黄的手,撞向男人怀里。
画圣玉成器相貌堂堂,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身形伟岸,神情俊朗,特别是一嘴大胡子格外性感,人称“美鬓公”,而且家世显赫,又是名满天下的画圣,是令万千少女怀春,少妇怀孕的存在。
他本人无心仕途,甚至对修行也不甚有兴趣,只是寄情于诗、画、女人之间。
可就是这样一个游戏风尘的美男子,却只有一妻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