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表弟。”
“他难道比陆炳还厉害?”
李敬抬眸,“陆炳只是奶兄弟,便能权倾朝野。可那少年乃是陛下亲亲的表兄弟……”
“若是咱们抱上他的大腿……”王氏一拍手,“因祸得福!”
李敬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
屋顶,窦珈蓝一袭黑衣。
轻声道:“当年我曾对陆炳敬若神明。可在伯爷的面前,他那点算计人心的本事,远远不及!”
她把短刀收进了怀里。
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
是夜。
李敬再度出现在诏狱。
“咦!李百户……”
值守的人讶然。
李敬板着脸,“指挥使吩咐,最近几日要看牢夏言。我在家不放心,便来看看。”
他巡查了一番,见不少狱卒在懒散的聊天,也不呵斥。
回过头,他吩咐道:“夏言之事后,轮番放假。”
“多谢百户!”
李敬含笑,“且去歇息,我来看着。”
等值守的人走后,李敬招手。
一個穿着锦衣卫衣裳的男子进来。
“走。”
巷道两侧挂着油灯,油灯到死不活的,映照着两侧的囚室里的人恍若厉鬼。
“冤枉啊!”
左侧的囚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嚎叫。
但无论是囚犯还是谁,都恍若未闻。
一路到了夏言的囚室前。
夏言呆呆坐在草席上,灯笼的光晕转过来,他缓缓抬头。
猛地站起来,欢喜的道:“可是陛下的使者?”
他知道李敬,所以目光越过李敬,见只有一个锦衣卫跟着,不禁黯然。
李敬轻声道:“小人在外面看着,您……小心。”
夏言一怔,冲过来抓住栏杆,仔细看着那个低头的锦衣卫走过来。
“你是……”
锦衣卫抬头。
“你……”夏言的记性不错,指着锦衣卫,“你是通州城外的那个少年。”
“通州一别,我说过,京城再聚。”蒋庆之微笑,“在下蒋庆之。”
“你是陛下的亲人,你来……”夏言试探道。
“我来,是自己的主意。”蒋庆之没工夫和夏言客套,“严嵩等人正在外面谋划要弄死夏公。”
“陛下睿智,岂会被他们蛊惑?”夏言冷笑。
“之前陛下没动杀机,今日却说,夏言该死!”蒋庆之见夏言不信,“你可知为何?”
夏言冷笑。
“你可知曾铣为何而死?”
“被狗贼们构陷!”夏言说道。
“你可知陛下从开始赞同复套,后来为何坚定反对?”蒋庆之在后世看过这段历史,此刻面对当事人,不禁有些恍惚。
“少年人,莫要糊弄老夫。”夏言淡淡的道:“老夫宰执大明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我从未见过自信到你这等近乎于撒比的人!”蒋庆之指指夏言,就在夏言勃然大怒时,他说道:“朝中文武最开始反对复套的人有多少?七成可有!”
夏言回想了一下,有。
蒋庆之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彼时陛下也赞同复套,与群臣协调。可过了没多久,群臣却态度大变,转为赞同复套。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夏言在回忆,“老夫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