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驸马府!」那人的嗓门提高了些。
「是……」管家刚答应,身体一僵。
崔元一只脚跨过府门,一只脚还在外面。
整个人仿佛是一尊雕像,凝固在那里。
「伱确定是驸马府?」
「老子亲眼看到的。」
「崔驸马可是陛下的宠臣,你这般造谣生事,就不怕被责罚?」有人冷笑质疑。
那人举起手发誓,「对了,昨夜一队兵马司的军士也到了驸马府的府门外,正好那时神光消散,驸马府却走水了。那队军士……你等可知,那队军士竟然不去救火,而是……跑了。」
「啧!这是发现了神光,赶着去禀告。」
「没错。」
崔元年纪大了,保持着那等高难度的姿势有些难度。
想到兵马司的军士昨夜曾来过驸马府大门外,崔元知晓了黄锦的来意。
——神光从天而降驸马府。
崔驸马,您这是要作甚?
……
「陛下,崔驸马求见。」
嘉靖帝没有睡意。
当看到崔元时,他放下道书,冷冷看着此人。
「陛下!」
崔元噗通一声跪下。
这种跪法很讲究手艺:必须是浑身放松跪下去,任由身体重量全数压在膝盖上,才能发出这种动静。
如此,才能展示下跪者惶然的情绪,和任由帝王宰割的忠心。
「臣,真不知什麽神光。」崔元愿意发毒誓,「若昨夜真有神光,臣甘愿身败名裂而死!」
嘉靖帝甩甩拂尘,「书房,是个好地方。」
云山雾罩的皇帝,又回来了。
你得猜他只言片语里的蕴意。
猜对了,不一定有奖。
猜错了,一定有雷霆。
又是神光,又是书房走水……你驸马府昨夜事儿真多。
崔元呆立原地。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说没神光,好,那麽,怎会如此凑巧书房就走水了?
难道真有神光……崔元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最近没什麽神异的发现啊!
「怎麽。」嘉靖帝淡淡的道:「凑巧了不是?」
崔元嘴唇颤动,缓缓低头。
「臣,垂死之人,万万没有异心,请陛下明察!」
……
大清早,窦珈蓝就拽住了孙重楼,「昨日半夜你去了何处?」
孙重楼看了正在练刀的少爷一眼。
富城乾咳一声,「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