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鸿雪倒吸了一口?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啊,我已经长大了,快要及笄了,有何不能做的。”
“那是成?亲了才可以做的事?情。”
陶采薇支起下巴搁在他胸膛上,又爬起身凑到他嘴上,两人一起接吻,互相推拉了几番。
她撤出舌,声音少了少女独有的灵动?,嘶哑着问道:“那你想和我做那些事?吗?”
他松开她的嘴唇,睁开眼,沉默了很久。
陶采薇忽然感觉此人一下子远了许多,他推开了她,站起身,她
侧倒在床榻上,痴痴望着他。
他问了她一个问题:“你知道人与禽兽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她的脑子转不过弯,只觉得他又在嘲讽她,他可以与她亲吻,怎么亲吻都行,亲到嘴唇发肿,半边脸都是湿的,你吮吸我我吮吸你,两只舌搅动?得疯狂而缠绵,她只是想要更多而已。
她微张着唇,轻轻喘着气,那殷红的带着水光的唇在黑夜里尤为刺目。
他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走得兵荒马乱,两只脚在打架,互相绊着逃也似的走了。
他回到房间里,关上门,闭上眼深呼吸,人与禽兽的区别便是:他纵是想的快要发疯了,他也不能做。
他抬起手,指尖刚刚捻过一颗豆,这几乎让他神魂俱散,他只是僵硬着,强迫自?己保持那一分理智。
陶金银上考场去了,陶采薇一大清早起来,到祠堂里拜了拜。
陶富贵放了新鲜瓜果上去供奉,从撤回来的瓜果里拿起一颗苹果吃了起来。
“闺女,你下个月便要及笄了,你母亲如今正在为你操办,可想好要请哪些小姐妹来了?”
陶采薇认真想了想,妍妍自?然是要请的,还?有其他几位平时?玩得不上不下的伙伴,也可以请来,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来,随后又摇了摇头:“不知我这商户之女的及笄宴,能不能请来知府家的千金。”
陶富贵笑呵呵道:“请不请得来,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她不来是她的事?,你得把你的礼数做到位。”
“爹爹说的是,我刚刚只是,考虑事?情的角度不同。”她刚刚站在友谊的立场上在思考,自?己该不该请祁小姐赴宴,更不知出于友谊,她会不会来。
若只考虑客套礼数,那便没什么好让她犹豫的了。
陶富贵说道:“说起及笄的事?儿,闺女,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婚事?须得提上日程了,若你自?己没什么意?见要发表的话,我跟你母亲就要开始商讨此事?了。”
陶采薇愣了愣,她能有什么意?见呢,婚姻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
“对了,之前说的那个崔波……他不是回来了嘛,你还?考虑他不。”
陶采薇跺了跺脚,咬牙道:“不考虑!”
他不乐意?就不乐意?,竟然还?骂她是禽兽!她不就是主动?了一点吗。
陶富贵“哦”了一声,表示了解了:“那便等?你哥考中?举人,你爹我的官职下来,到时?候爹再给?你挑个如意?郎君。”
顿了顿,陶富贵又道:“那崔波你不喜欢,但若有别的想让人入赘的,也可以告诉爹娘,说到底,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留在家里的,但最重要的还?得是你自?己喜欢。”
陶采薇别过头,无?奈地点了点头:“爹说的我会考虑的。”
她也不想离开家,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虽说爹娘不会不经她同意?就将她嫁人,但她心里此时?除了崔波的脸以外,再也想不起别的。
可他不愿意?,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绝交,必须绝交!给?亲不给?摸,让摸不让被摸,把人搞得不上不下的,太过分了!
此时?的她还?以为,光是话本上画的那几个简单动?作,便可让她体会到全部乐趣,却不知道那还?差得远呢。
正发着气,那人又摘了满满一篮子花,跑到她院子里来了。
牙印
那是夏日独有的宝珠茉莉,洁白玉润,整个屋子里都是那股浓郁清新的气味。
陶采薇努起鼻子嗅了嗅,瞅了他两眼,不乐意开口道:“你采这?么多茉莉过来做什么?”
崔鸿雪拢了几支茉莉枝条插在汝窑美人瓶中,剩下的碎花瓣摊开在窗台上,用纱布垫着晒太阳。
“等晒干了给你泡茶喝。”
陶采薇坐在一旁看他忙着,那人却不看自己一眼,她垂下头正满心不爽,又听他说道:“剩下的给你做成茉莉花蜜,还有茉莉绿豆糕,总比让它挂在枝头上凋谢了的好。”
崔鸿雪把纱布摊开,将提前洗好的宝珠茉莉摊在纱布上,用手将它们一颗一颗的排列开。
陶采薇上前捉住了他的手,崔鸿雪看过去时,正好对上她一双不甘的水杏眼。
他指尖上沾满了那股诱人的迷香,陶采薇隔着一定的距离闻了闻:“你不是说我是禽兽吗,你还为我做这?些事。”把她整个屋子熏得满室馨香。
崔鸿雪手滞了滞,撇过头看向一边,嘴唇抿得很紧:“我什么时候说你是禽兽了?”
陶采薇扔开他的手,梗着脖子道:“你是人,你高?洁,我是禽兽,我粗鲁。以?后我再?不碰你就是了。”
崔鸿雪紧抿着的嘴唇实?在绷不住,裂了一道口子出来,他的眉眼含笑?,看向那小姑娘时,满心满眼的拿她没办法。
他无辜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陶采薇伸手将他刚刚排列好的茉莉队伍全部打乱:“那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人与禽兽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