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要我不要打扰你的。”孙姨微微压低声音,语气中含着笑意,“昨天我去先生房间时,那位小姐已经进去洗澡了。出来时穿得很清凉,先生说要搬来,她都气哭了。”
哭有什么用?倒是努力啊?!
难道除了挑拨离间就不会干别的了吗?
我心烦地想着,一旁的孙姨又说:“太太,你想知道先生是怎么跟她说的吗?”
虽然她一脸期待,但我还是狠心说:“抱歉,孙姨,我不想知道。”
孙姨抿了抿嘴,露出尴尬。
我解释说:“我知道你是好意,觉得我听了之后会高兴,一开始的确如此。可以后别再说了。”
孙姨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你这么爱他,知道他也在意着你,不是会很高兴吗?”
我摇了摇头:“他不在意我。而且我也已经不爱……”
“他”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孙姨打断:“先生!早啊!”
我顿时头皮发麻,转过了头。
谢堰就站在我身后的门口,抱着臂,似乎已经站了好久。见我看他,微微扬了扬下巴:“继续。”
我没说话,转身疾步朝楼下走去。
堪堪走到第四个台阶,大臂就被攥住,我惊叫一声企图扯开,他却直接用力一按,将我按到了栏杆上。
他压了过来,两条手臂卡在我的身子两侧。
我望着他阴冷的脸,恐惧得忘了呼吸。
我做错了什么呢?对孙姨说他的坏话?只是说他不爱我,算是坏话吗?
对峙片刻,谢堰开了口,声音不高,但凶猛劲儿不减:“跑什么?”
我侧过脸避开他的目光,没说话。
“继续说。”他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擦着我的脸,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但他的语气仍旧是冷的,“刚刚说到哪儿了?”
我说:“抱歉,我不应该跟孙姨说咱们俩的事……”
想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会让他发怒了,可能他觉得这事还值得算作隐私吧?
谢堰却仍戾色不减:“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
我攥了攥汗津津的手心,抬起了头,说:“对不起,我以后……”
“你是白痴吗?”他目光愈发凶横,语气也开始发狠,“我让你继续!”
继续?
这要求真实莫名其妙,我颤声说:“他不在意我。而且我也已经不爱他了。”
话音落了,谢堰没有说话。
我头皮发麻地望着他,心脏就像是卡在了喉咙里似的,连呼吸都快了节奏。
这个煎熬的过程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谢堰开了口,语气轻了些,但仍那么冷:“你爱谁?”
“……”
“是医生么?”他露出满脸嘲讽,“难道你还有其他野男人?”
真是可笑。
我说:“你就这么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吗?”
谢堰目光发冷,紧紧地抿住了嘴。
没人愿意面对这样凶暴的目光,我侧脸避开,余光看到他捏在栏杆上的手,青筋毕露,骨节发白。
我现在被他卡在栏杆上,下面就是别墅的一楼。若是他把我丢下去,我八成不会死,但一定会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