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最近偶尔会孩子气发发脾气,今天是怎么了,要毁了这要命的宝贝。
“你不见这东西在嘲笑我,退下!”
“奴这就把它拿下去,不碍主子的眼。”白衣硬着头皮拾起地上的冠,躬身退出去。
他虽老实木讷,但忠诚陪伴千年,他明白姜诡不会因小事处置他,才敢适当的规劝。只是他想不通,一个物件,就算有些灵气,是怎么嘲笑帝君的?还是问问青衣去,他脑子活。
姜诡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身上脱到一半的吉服,三下两下脱下来揉成一团扔出房外,胸口这团闷气才稍稍散去一些。
这个破班,就非上不可?!
贵人
老板心气不顺,下属只能战战兢兢,连无常、判官这种高层最近也是夹着尾巴做人。
范无咎和谢必安抄着手摇晃着向外走。最近外派的活抢手,地府气氛严肃,还不如出来透口气。他兄弟二人抢了鬼卒的活,整天向外跑。
“你脖子上什么时候戴了个小木剑。”范无咎好奇,谢老七常服时总是花哨,这不起眼的小木剑被挂在了重要的脖子上,想不注意都难,要知道这是他的罩门。
“这个啊?雷击木,说是保平安,带着玩儿。”谢必安也不说谁送的,顺手把露出来的小木剑塞回衣襟里。
“上次,听说你要待我受过?若真受了罚,你让兄弟咋办!”
“放心放心,我心有数。咱兄弟和柳白关系不错,出不了大事儿。”谢必安摆摆手。
“为什么?”范无咎疑惑。
“说了你也不明白,走走走,干活干活。”别人不清楚,他心里门清。就帝君能容忍柳白诸多冒犯,可见是动了几分真心的。
柳白,怕是个有大造化的凡人。
此时,这位有大造化的凡人正在帮忙整理另一个院子的室内。听说,有一位重要的客人即将来到龙虎山,并将居住在这个院子里。他认真地打扫着房间,擦拭着家具,确保每一个角落都干净整洁。他仔细地摆放着床上用品和装饰品,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温馨而舒适。
龙虎山众人待他真诚,他也帮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咳咳咳……”一回身一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吓了柳白一跳。
那人抄着双手,穿着黑色的大衣倚在门框上,领口一圈雪白的貂绒衬得的他脸越发小了,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唇,一双细长多情的的眼睛,两弯窄而不娘的细眉,正放肆的打量着柳白。连缀在胸口正阳绿的观音都压不住半分邪气。
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莫名让人不舒服。懒散也分很多种,姜诡仪态端正,即使偶尔放松下来,也让人觉得是翩翩君子。
这人,带着肆无忌惮的邪肆,就像捅破了天也会有人善后的样子。
“你叫什么,可是这龙虎山的小道土。”独特的嗓音传来,果然这人是这种音色,像是话尾被吞进肚子里一样,不清不楚,缠绵暧昧。
行为也和他的人一样没礼貌。
“不是。”柳白不喜欢这个人,尽管他长得像花一样。
懒得应付他,柳白垂头向外走去,不知怎么回事,他呆在这有些心慌。
“不说?”那人含笑挑眉,眼尾眉梢就染上了风流,伸手拦了要侧身出去的柳白。“那可不能走。”
“呵。”柳白气笑,当他是软柿子?!没有一丝犹豫挥拳向那人砸去。
被一把抓住了手,没想到这看着像病秧子的家伙,身手却好。握住柳白的大掌拇指摩挲几下他的手背,用力一拉把他圈在了怀里,另一只手放肆的抚上柳白的腰。
“真细。”薄唇轻轻靠近他耳旁,大概在门口站久了,凉气冻得柳白汗毛都竖起来。
“!!!!”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柳白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气得眼尾猩红。
“裴先生,可是有哪不满?”白念慈的声音传来,这姓裴的才缓缓放手,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向台阶下的白念慈。
虽然站在低处,白念慈却不卑不亢坦然大方,并不让人觉得他处于弱势。
姓裴的气场微变,不见了嬉笑的轻浮感,带着几分莫名的敌意,看了白念慈好一会才重新挂上笑。
“满意,很满意。”笑着看向有些炸毛的柳白又加了一句“哪都满意。”
龙虎山怎么会让这样的臭流氓住进来!柳白气得恨不得上去扇他两耳光!
“裴先生,道门清净自在地,还请自重。”白念慈上前一步拉过柳白看着他说道。
“哦?我哪里不自重?”男人依然笑着,有些浅棕色的眸子沉沉的看了看白念慈拉住柳白的手“我可比你自重多了。”
“你……”柳白想上前理论被白念慈拉住。
“龙虎山并不是俗世景区,也不是谁的一言堂,如果裴先生住不习惯,我们也可闭门谢客。”白念慈紧紧拉住柳白,他不希望柳白靠近他一步。
不知怎的,他觉得很不安,就像用心经营珍惜的感情,被惦记、被窥伺,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毕竟是出家人,预感这东西十次九次应验。
僵持了许久,那人收回目光轻笑出声“呵,开个玩笑,何必这么认真。王五、赵六,把我的行李搬进来。”
柳白转身这才注意到,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两个黑色西装的人,他们就那么毫无遮掩的站在那,却许久才被发现。
柳白猛的回过头直直的看向那人,不错眼神的盯着他,连露在衣袖外的手指也没放过,他有任何闪躲都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