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见状拿着抹布走过来,帮忙把东西转移到另一张干净的桌子上,两个人表情有些凝重,沈佳先反应过来,用英文开了个玩笑。
男生脸上的表情缓了缓,打算去洗手。
沈佳跟在后面,于夏心里忍不住失落,却还是把包里那个梨木雕花的木盒拿出来。
里面静静躺着一串五彩的琉璃香灰手串。
都说北京雍和宫的手串最灵验,于夏准备了很久,在网上查好攻略,偷偷跟老师请假后,一个人坐高铁去了北京。
她胆子小,下了高铁也不敢问路,跟着导航兜兜转转半天,才找到雍和宫的大门。
事先做好的攻略被汗水打湿,于夏手里拿着小风扇排队入园,来到法物流通处。
选好款式排队付款后,于夏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到开光室。
女生找了个位置跪好,将琉璃香灰手串捧在手心里,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心中默念着着祈福的话。
“我叫于夏,来自宜市,今日特地来此朝拜,求神明保佑所求皆得。”
“希望刑肆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学业顺利。”
做完这一切,于夏小心翼翼地把手串收起来,辗转了一天,才回到宜市。
她想,她人生的十八年里,一直在荣女士的威严下埋头学习,只干过两件叛逆的事情。
一是翻墙给刑肆送情书。
二是独自一人去到北京城。
她这人循规蹈矩,老实却无趣。
而刑肆像是最热烈的那束光,构成了她青春里最美好,最难忘的那抹亮色。
少年太过耀眼,她触手不可及。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
年少时不该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这一生太孤独,因为念念不忘。
青春期里的爱恋,终于也要在此刻画上句号。
手串下面是一张明信片,刑肆喜欢摄影,这是她在雍和宫挑的自认为最好看的一张。
也许青春最终会被人遗忘,但她想,如果有一天刑肆去到北京城,能知道起有个姑娘曾跋山涉水,只为他求得最虔诚的祝福。
她提笔,在明信片的背面写下一行字。
然后将梨木盒盖上,用便利贴留下三个字。
刑肆收。
做完这一切,她简单地向服务员说明情况,并塞给他一张钞票,确保刑肆可以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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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很快走到了尽头,前面再拐个弯儿就是学校大门。
刑肆脚步停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和于夏待在一起会让他有种身心放松的感觉。
“送你回宿舍?”
他们专业这几天也不轻松,不仅要做实验还得写记录,刑肆低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眉眼染上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