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夏有点没睡醒,眼神怔怔地看着他,四目相对,刑肆凑了过来,直接把人拉进怀里,手指勾着她的发尾,出声:
“怎么不问我这几天为什么消失?”
于夏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声说:“黎书葵告诉我,上个星期是你外婆的忌日。”
于夏不知道外婆对他的重要性,但她知道高二的时候,因为外婆的去世,刑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上学。
那时候谁也联系不上刑肆,甚至有人说,他想要自杀。
怕他会难过,于夏委婉地说出了自己听到的一些传闻,刑肆捏着手里的金属罐,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我妈在生下我不久后就产后抑郁。”
“我一天天长大,她的情况就一天天严重,一开始她还能出去拍戏,后来找了个理由,隐退在家。”
于夏点头,她知道刑肆妈妈之前是演员,十几年前在一部爱情片中担任女二,从此家喻户晓。
“那时候我爸的公司正好有点起步,但我年纪小,我妈又生病,我哥他的情况也不太好。”
于夏下意识睁大眼睛,她第一次听说刑肆还有个哥哥。
那时候他们就住在竹林小筑,刑文山忙着陪客户拉投资,有时候忙活了一天,到头来是一场空,回到家后还要照顾妻儿,事业上的不顺就发泄在了他身上。
刑肆嘲讽般勾起唇角:“我记得小时候也挺调皮的,上山爬树,弄的一身脏,他看不惯,逼着我去学钢琴,马术,击剑。”
刑文山那时候是真把邢肆当继承人培养,但他不喜欢这些,他喜欢摄影,游戏,喜欢无拘无束。
“可能是我叛逆的比较早吧。”
他笑了一下。
“后来我就经常跟他对着干,因为一些小事他没少打我。”
刑文山的控制欲一直很强,杜芸在那部剧担任女二后一炮而红,原本前途似锦,但刑文山逼着她辞职回家,准备生二胎。
整个孕期他们爆发过无数次争吵,杜芸也开始怀疑刑文山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加上刑屹的先天性残疾,杜芸一直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
好在产检一路绿灯,但在一次争吵后,杜芸动了胎气,直接早产。
刑肆一出生就在icu里住了半个多月。
杜芸产后抑郁越来越严重,刑文山脾气也越来越暴躁,一开始只是因为打碎一个碗,到后来,直接把脾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他会把我吊在外面的树上,用皮带抽,每一下都很用力,我妈发疯似地冲过来阻止他。”
那时候杜芸的精神状态开始恍惚,但也许是母性的本能,让她没有一刻犹豫地冲上前。
于夏已经开始哽咽,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她很想抱抱他。
“有时候我会跑到外婆家,那时候他们因为快要退休,手下带了好几个新人,但一下班就会过来陪我,带我去家属院。”
也是在那里,他认识了许际洲这群人。
朋友的存在让他的内心不再孤独,但因为不放心妈妈和哥哥,没过几天,他又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