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祭品融化并渗入到绘有法阵的羊皮纸张中,纸张仿佛遭到了不自然的磨损,阵法的纹样变得模糊歪扭。
欧也妮拿出火柴,将用过的法阵点燃销毁掉。
她再看了看自己的食指,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给自己套上。
这枚戒指造型简单,又不够别致,很像是普通的十一岁女孩子出于虚荣心会佩戴的那种廉价饰品。戴出去很自然,也不会惹来不必要的觊觎。
就是欧也妮对自己的进度预估不足,事先选择的戒指略窄了点,此刻勉勉强强能将手指上的四圈魔纹遮住。
再多刻录一个法阵,就遮不住了。
欧也妮为这种幸福的烦恼,而微微叹了口气。
她翻动着自己的笔记纸张,想再盘点下有什么适用于现在的自己的法术。然后心里忽然一动。
她起身去自己的行李箱中翻找,将自己密密实实藏在衣物夹层中的一块皮革抽了出来。
她无从判断这块皮革的用料,折叠后它可以只有巴掌大小。但将这坚韧细腻又纤薄的皮料完全铺展开后,它几乎铺满了欧也妮单人宿舍的地板。
细密如发丝的线条,在这块皮料上雕刻下了繁复又清晰的法阵。
仅论线条的密集程度,它在复杂度上甚至超过了举办神见礼时,欧也妮在教堂中见过的那个上百平方米的大型法阵。
欧也妮试图以自己目前的知识和经验去解析这个法阵,却只觉得眼花缭乱,一阵头晕目眩。它完全超出了欧也妮的理解范围。
欧也妮至今也不知道,这个法阵指向哪位神明,其作用是什么。
而道格拉斯·格兰杰,当初将自己的女儿绑在这座法阵上,想要献祭亲生女儿以换取的,到底是什么。
神秘法阵(上)
要了解一个法术的效果,最好的方式,就是去使用它。
而神秘界中最作死的事情,就是在完全不了解一个法术效用的时候,贸然去使用它。
欧也妮心想,至少我对这个法阵不是完全一无所知。
首先,这个法阵指向的神明绝不是丰饶女神。
因为道格拉斯·格兰杰在献祭自己女儿前,先痛哭流涕地向女神忏悔了许久,希冀女神原谅他的背叛和改信,他痛陈自己将要做的事情是不可饶恕的,是在亵渎女神的荣光。
倒是没向自己的女儿忏悔半个字。
启动法阵时也没有半分犹疑。
其次,自己已经与这个法阵扯上关联。
欧也妮当时还不具备启示者的目光,看不见魔力流动的痕迹,并不确定当时的仪式是否已被道格拉斯·格兰杰完全启动,又是否因后续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以及道格拉斯·格兰杰的意外身亡而中止。
如果那个法术还在运作中,只是效果被延后……
那它就是悬在自己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