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好像被惊喜撞了一下,踏踏实实撞在心口,却隔着莫名的阻隔,让这种怦然心动隔靴搔痒,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脑海猛然蹦出孟时景的脸。
她勒令大脑将这张脸清除,一闪而过是孟时景的手,宽大的手背青筋起伏,递给她一根棉花糖。
他的指尖总是滚烫,按在她后腰,继续往下,像吐信的蛇。
“对不起。”林郁斐惊惶站起身,“我、我没办法给你答复。”
她拎着包落荒而逃,厘不清逃跑的冲动,是碍于她暗地里已婚的身份,还是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孟时景。
屋内静悄悄,沉默凝成一块乌黑,林郁斐向来是迟钝动物,对暗流涌动的危险毫无知觉。
她疑惑房中为何没有亮灯,玄关却有一双黑色男士皮鞋。
有时她的大脑又极为活跃,她按开墙壁上的开关,发现客厅地毯上落了一截白色孝带。林郁斐想起昨夜是追悼会,孟时景大约疲惫不堪,正在卧室休息。
带着这种念头,林郁斐自认为体贴地垫脚上楼。无法洞察她内心的人看了,大约会觉得是做贼心虚。
孟时景陷坐于阳台的沙发里,浅白色风帘静止不动,他同样静止不动,如一尊特意摆放的雕塑,眼看着林郁斐以一种鬼鬼祟祟的姿态走进来。
卧室房门虚掩,她推开时没闹出动静,轻轻把头往里探,尔后愣住。
床是空的,被单一丝不苟抻平四个角,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林郁斐站直身子,没能第一眼发现阳台暗处的孟时景,于是她回头往卧室外寻。
目之所及没有人影的房子里,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男声。
“找什么呢?”孟时景沉声问她。
林郁斐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几乎要尖叫出来。
凝固的黑暗里,出现一个移动的人影,林郁斐终于捕捉到孟时景所在,她生生咽下那句惊呼。
“我以为你在睡觉。”
“是吗?”孟时景缓慢踱步,一寸寸逼近她,“你看起来很意外。”
他用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脸上没有表情。
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忽然把她拉得更近,令他们鼻尖相抵。
林郁斐愕然抬头,发觉他眼神冷淡。
孟时景轻轻嗅她,像嗅他的猎物,声音依旧平淡,“喝酒了。”
他捏住林郁斐下颌,紧锁她意图扭开的脸,拇指按在下嘴唇上,沿着唇缝往里。
“林小姐加的什么班,竟然要喝酒?”孟时景忽而冷笑,目光低垂,检查她这幅心虚的模样。
林郁斐抖了抖,目光移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