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灵魂。”常念似懂非懂的说了一句,迟疑片刻后,发出疑问:“金老板,不会是因为大祁皇帝驾崩,你伤心过度了吧?”
梧秋:……干脆说她疯了好了。
“算了,我直接说来意吧。”梧秋正色以对:“常思跟我说,这对镯子原本放在乌月国的圣地祭坛之中,但在二十多年前突然消失了,而我就是二十多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
“既然镯子是你们的,那我会来这个世界就肯定跟你们有关,所以,我想请你带我去一趟你们乌月国的圣地,看看有没有我原来世界的线索。”
梧秋把来意说明,尽管她对这个决定并不抱太大的希望,穿越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她就是想搞清楚原因。
并不是想回原来的世界,毕竟某人在京城兴师动众唱了那么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戏,连皇帝都不做了,她还得留在这里等见了面,当面夸他好棒棒呢~
不过在见面之前,梧秋不想如他所愿那般,乖乖的待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这才有了乌月国之行。
能够搞清楚她穿越来的原因当然最好,就算搞不清楚,梧秋也想消失一段时间,让那个自说自话的人也尝尝失控的滋味。
常念听完梧秋的话,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拒绝:
“金老板,乌月国圣地除了大巫师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您这个要求恕我难以答应。”
这个回答在梧秋的意料之中:
“你悄悄带我进去,我不说你不说,不会有人知晓吧。”
她虽然刚来乌月国没多久,但在民间走了一遭后就发现,大巫师在乌月国的地位超然,堪比国主,只要他愿意,就肯定有办法做到。
可惜常念不愿意,仍旧摇头拒绝。
梧秋见他油盐不进,只得搬出旧事:
“你和常思都欠我一条命,还记得吗?”
当初常念回国之前,想报答梧秋的救命恩情,便借口让梧秋在京城照应常思,给了她乌木令牌,便是想让她在有难处的时候过来求助。
如今她真的来了,可提的要求却实在令人为难。
常念叹息着劝说:
“金老板,除了这件事之外,其他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梧秋摇头表示:“除了这件事之外,我什么都不要!”
常念面露难色,梧秋再接再厉:
“我就是进去看看,毕竟这里或许是唯一与我原来的世界有关联之处了。”
常念神情略有松动:
“可是……千百年来,从无外人进入,这是违背祖训的。”
梧秋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分析说了出来: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们的月光圣器是在二十多年前无故失踪的,我是二十多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上会不会太巧了?”
“而且你们马上要办月星节,听说这节日是因为某种天象,而这种天象也已经二十多年没出现过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偏偏是我带着月光圣器前来寻你的时候。”
梧秋来到这个世界,从会说话开始就学着谈生意,总能一语说中对方心中的关键处,令人无法拒绝。
常念心中百般纠结,金老板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了二十多年什么的,或许可以是她自己的臆想,但乌月国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天象突然出现却做不得假,她又偏偏这个时候找上门来,难道真与她有关?
梧秋没有再继续劝说,因为她从常念的神情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既然种种皆看似与金老板有所牵连,那在下便破一回例,带金老板去圣地走一遭,但咱们有话说在前头,不管金老板在圣地之中有没有寻到你所谓的因果线索,你都必须归还月光圣器。”
常念思考过后提出要求,梧秋觉得还算合理,遂应承下来。
虽然她是被这对镯子带来的,但二十多年过去了,从出生到长大,该有的成长经历一个不少。
原来世界的记忆就像是遥远的前世,回不回去已经不重要了。
最主要的,这个世界还有祁昭。
梧秋出走是因为气他自说自话,做重大决定之前,都不与她通气,害得被蒙在鼓里的她白白伤心了好长时间。
等过阵子她气消了,还是要去见他的。
所以镯子还给乌月国,对梧秋来说没什么舍不得。
二人达成共识,常念让她今晚在月星宫暂且住下,待明日凌晨时分,他开启禁地带她进入。
梧秋也没与他客气,当即过去休息。
任性消失来到乌月国,路途虽算不上艰辛,但也绝不舒服,星月兼程,风餐露宿,人都憔悴了。
梧秋洗完澡吃了些东西,直接爬上软榻,睡了个昏天黑地,从上午一直睡到凌晨被常念唤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地势的缘故,乌月国凌晨天空的星星更加明亮,清晰的在天际闪耀,月亮隐藏在薄纱一般的云层后,似乎带着些许重影……
梧秋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禁揉了揉眼睛,身侧打着灯笼的常念见状说:
“金老板没看错,确实有两个月亮重叠在一起,双月凌空之象,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出现了。”
梧秋恍然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仰头看向那神秘悠远却又仿佛触手可及的天际。
乌月国的圣地就在月星宫的后山,大概因人烟罕至,后山植被繁茂,只有一条窄窄的青石山路蜿蜒而上,通往高耸入云,仿佛没有尽头的高处。
梧秋跟在掌灯的常念身后走到半山腰时就有些后悔,早知道要在凌晨空着肚子爬这么高的山,她把镯子直接给常念就算了,还吃力不讨好的找什么原来世界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