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现在他想叹口气,都只能在心里悄悄叹一叹。
他顶着原主这混蛋的皮,有什么资格唉声叹气呢,被原主祸害的陈舒瑶都没哭天抹泪。
“嘶~”
这时候一道极轻微极细微的吸气声,被谢秋白那支棱的像雷达一般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了。
几乎是立刻,他就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毕竟是在丝滑的5g网络里畅游过几圈,能够扎猛子的人,谁又能依旧是曾经少时那个一脸纯白纯洁无瑕的人儿呢。
谢秋白挠挠头,挪到炕前,一激动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你…你还好吧?”
陈舒瑶冷冷的瞪他,说出口的话跟北极冰川下的千年寒冰似的,直戳人心窝子的冰凉刺骨,“滚!你那么千方百计的算计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给我装什么猫哭耗子,恶心我吗?”
陈舒瑶的话,如同毫不留情的巴掌,掌掴在谢秋白的脸上,骂的他抬不起头。
他私心里觉得,陈舒瑶骂的对,还骂的轻了。把人腿打折了,不能因为递根拐杖,就要人感恩戴德,那样的人太没有脊梁,也太悲哀了。
而他不过是说句话而已,连根拐杖都不算。
可是,腿也不是他打折的啊,但昨夜那个人却实实在在的是他,所以谢秋白也只能受着,连同以前原主做下的孽事。
比起他,陈舒瑶更惨一些,都是女孩子,他更能够理解她的处境。
“天儿还早着呢,你先躺炕上歇会儿,我去烧点热水,你洗洗再起吧。结婚都有三天假,多睡会儿觉歇歇怎么了。”
谢秋白也不敢看陈舒瑶寒光闪闪的眼睛,径自说了自己想说的话后,就出去外间了。
陈舒瑶心里微微诧异,沉默的抬头看了一眼谢秋白的背影,怀疑这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被鬼附身了。
不过她抿抿唇,挣扎纠结了一会儿,到底也没起身,她也确实想洗洗再穿衣服,现在她浑身黏黏腻腻太难受了。
想法是很好的,但谢秋白忘记了原主的懒。
谢秋白穿到这破破烂烂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奢望有电,也更加不会奢望有燃气,连煤球这种东西都不可能。
可是谢秋白出了所谓的卧室,到了依旧逼仄的外间,却连根可以烧火的木柴都没有找到!
那靠着火墙的土灶台,就谢秋白肉眼可见的猜测,起码个月没有烧过火了。
无法,谢秋白只能先去现找柴挑水。
他住这地窝子啥都没有,连小偷来了都得嫌弃摇头的地步。
谢秋白还没来得及适应陡然拔高的身高,和清晰的视力,就被地窝子外的景象震的无言以对了。
除了偶尔点缀的翠色,到处都是大地的本来颜色,土黄一片,成排的茅草顶土坯平房伫立着,是的,谢秋白从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的茅草房子,就这,还是原主住不上的好房子呢!
他忧愁的打量自家这半地下的居处,就和站在房顶的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对上了视线,那只鸡也是个彪悍的,半点不带怂的,梗着鸡脖子,对着谢秋白就是一阵叽叽咕咕的叫。
鸡脖子上的毛蓬起来,翅膀微展,鸡冠通红,一副随时要展翅飞扑发动攻击的架势。
谢秋白会怕它吗?当然不会!
他正有满腔的烦闷无处安放,现在连只鸡都来欺负他,他撸袖子就要给这只胆大包天的鸡一些眼色瞧瞧,让它知道知道,人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物种。
就被不远处传来的一道调侃声打断了,“嘿,秋白,你怎么舍得起这么早呦!”
来人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挤眉弄眼也遮掩不住身上的阳光帅气。
正是和原主臭味相投的好哥们杜子腾。
看到杜子腾,谢秋白眼睛一亮,也顾不上教训鸡了,三两步迈上台阶,也不废话,“走走走,江湖救急,去你那搞点木柴,我想烧点水用用,正好没柴。”
杜子腾当即眉毛挑的高高的,以前这货可从不这样的,嘴巴一掀,就要调侃几句。
和原主能玩到一块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好人,谢秋白不由分说的勾住杜子腾的脖子,直接把他给拖走了,免得他说出什么虎狼之词,被陈舒瑶听到了。
杜子腾一米七,瘦得跟只猴子似的,被谢秋白轻轻松松就拖走了。
直走出耳力可听范围,谢秋白才松开他。
杜子腾却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瞅着谢秋白,嘴里啧啧称奇,“不是吧,老伙计,你是结了个婚,又不是投了个胎,我咋觉得你很不对劲哪。”
“别整没用的,赶紧的,你去给我提桶水来,我急用,还有柴……”
看谢秋白面上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杜子腾只能悻悻闭嘴,挥挥手,吊儿郎当的说,“行了行了,我去给你打水,你随便找个柴堆,抱走点烧得了,我哪有那玩意儿啊。”
不愧是整天混一块的人,连身上的懒都一模一样。
谢秋白点点头,四处观察了一下,迅速锁定了一堆柴最多的,迈腿就要过去。
杜子腾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背后灵似跟在他后边的响起,“别急,说说啊,你昨晚咋样?一共几次?每次多久?”
“这个事情,等你结婚就知道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讨论这个,还能不能要点脸,真是够够的了!
谢秋白实在接受不能,扔下杜子腾就快步走了。
留下杜子腾站在原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哥们落荒而逃的背影。
再思及刚才他站在门口,竟然和一只鸡对上的模样,怎么想怎么觉得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