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礼服,祁姝将情绪抛之脑后。
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走到梳妆台边,拆开散发着金钱味道的盒子,拿起礼服对着镜子打量。
祁姝在时尚杂志封面上看到过这条裙子。
h家的早秋高级礼服定制系列,偏粉的白色露背修身鱼尾裙,有一个大大的拖尾,拖尾上缀满蓬松的驼鸟毛,每动一下,丝绺都在空中晃荡。
每一根针脚都由人手工缝制完成。
很优雅,很华丽,很奢侈。
祁斯吟非常了解祁姝的喜好,他选的这条裙子祁姝非常满意。
祁姝将裙子放回礼盒,挽起真丝睡衣的袖子进了浴室。
闻临月看了眼时间,知道按照祁姝的拖延症,没有半个小时不会轻易出来。
她背着手踱步,看见床头柜上还未开封的道歉信。
闻临月好奇,举着信走到浴室门边,“谁的道歉信呀,居然敢惹我们祁大小姐生气。”
祁姝用按摩仪提拉皮肤,没回头,“拆开读读看呗。”
闻临月也不客气,撕开信封拿出信纸,将飞机上的女学生写给祁姝的道歉声情并茂读了一遍,信的内容大致是女学生为背地里讲祁姝坏话真诚道歉,希望祁姝给她一次机会,别让她退学。
信读完,闻临月撇了撇嘴,“姝姝,你打算原谅她吗?”
祁姝点了点头,凑近镜子观察自己光滑细腻的皮肤。
“本来也只是打算吓吓她,况且她说得并不全错,喜欢祝星本来就是我蠢。”
祁姝故作释然,她从闻临月手中拿过信,揉成团扔进马桶,毫不犹豫按下冲水键。
湍急的水带着漩涡,将纸团冲进了下水道,连带着她对祝星的感情一起。
漫长的十年。
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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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树勤吃过午饭坐在庭院里喝茶,见到祁姝,他将手中报纸放下,叫她到跟前说些体己话。
闻临月在一旁静静等。
四年里祁树勤常搭乘私人飞机去看祁姝,爷孙间倒少了些久别重逢的喜悦。
要走时,祁姝想起什么,上楼从行李箱里拿出一袋东西。
kiltane的羊绒围巾、hlland&barrett的鱼油葡萄籽、羽毛蘸水笔,她将一大堆眼花缭乱的小礼物放在祁树勤面前,乖眯眯说这些都是她专程带回来给最最亲爱的爷爷的。
她小嘴抹了蜜,哄得祁树勤笑,一旁的小梅姨也跟着笑。
祁姝又拿出一堆给小梅姨的伴手礼,给她惊喜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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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将南城彻底冲刷,满城水天色,柏油路上泛起花。
雨如瀑,冲刷着造型工作室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没打伞的人群急切跑,祁姝悠悠收回视线,端起青提苏打小酌一口,丝毫不担心会迟到。
不管是谁的宴会,祁姝必定晚到半个小时以上。
这是她的社交准则。
没有谁值得祁家大小姐掐着时间赴宴,更何况是在这样惹人讨厌的暴雨天。
造型师接待过无数明星,面对祁姝和闻临月不敢怠慢,两位都是南城ldmney圈里的骄矜千金,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