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去看看银月。”她挣扎着下床。
张知序疼得龇牙咧嘴的,却还是勉强跟上了她的动作:“你别急,事情兴许还会有别的转机。”
“哪还有什么转机,除非用仙法。”
陈宝香神色凝重,裹了衣裙随意涂了点口脂就出门:“这世道是吃人的,富人吃穷人,男人吃女人,程槐立那么重的戒心,又已经对张家有了芥蒂,银月嫁过去,我怕她没命。”
程槐立对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从来都没有心慈手软过。
当张知序的女人也太爽了吧
张银月是常年闷在家不出门的,听说陈宝香又来探望,自是高兴不已。
“你知道吗万宝楼出了新花样。”她拉着人进门,十分高兴地道,“是用很细很细的金丝编织成荷包,有的中间会穿几颗翡翠珠子,有的穿的是红宝石。”
“有两个荷包的样式我觉得很是新奇,正愁找不到人聊呢你就来了。”
陈宝香惊讶地看着桌上放着的两个金丝荷包,嘴都快合不上了:“这么好看?”
“还有两件百褶裙,你瞅瞅。”
“天哪,这一看就是老师傅的手艺,跟那些挂在铺子里的成衣大不相同。”
银月被夸得美滋滋的,抱着她的胳膊道:“我就说咱俩是知音,这些臭男人没一个长眼睛的,光说我选的东西俗气。”
“甭管他们。”陈宝香摆手,却又有些担忧,“你说的臭男人,该不会是?”
明白了她的意思,张银月挥手让下人都出去。
等没人了,她才朝她挤眉弄眼:“怎么可能是程槐立那个老东西,二叔昨日入宫,带了二哥哥写的上疏,圣人看了,特意降恩允许我明年再嫁。”
“现在好啦,我不用着急准备嫁衣嫁妆,那老东西也见不着我的面儿。”
陈宝香“啊”了一声,又高兴又疑惑:“可我听人说,圣人不打算处置程槐立?”
“是不打算。”银月叹了口气,也无奈,“若不是二哥哥拼着伤病为我求情,我连这一年的时日都饶不了。”
“张知序?”陈宝香好奇,“他写的什么,能让圣人顶着程槐立的胡搅蛮缠开这样的恩典?”
“我不知道。”张银月摇头,“二哥哥那个人城府极深,多是跟长辈们打交道,我逢年过节地找他玩,他都不理我的。”
更别提能让她看御疏了。
陈宝香不由地想:这人这么厉害,若是他去提告程槐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不会。
大仙回答她。
陈宝香不高兴:都不试试,怎么就不会了?
-你不清楚如今的朝堂局势。
大盛朝这一代的帝王更替是有礼法不合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