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先帝虽是个荒淫的,但到底在皇位上坐了那么些日子,这心机不说多深至少是不浅的。
所以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让那个大太监在皇后二人身边做眼线,这边则悄然培养起最不起眼的盛德帝来。
偏偏盛德帝是个有气运又有几分脑子的,不仅接住了先帝给的泼天富贵,还在关键时刻被祁帅这天降神兵推了一把……
至此盛德帝顺理成章的取代了太子,而花家也因为丑事被先帝记恨,连带着与太子党一锅端了。
“所以那大太监呢?”
凤曦一针见血道。
那告密的那么大个太监呢?
“死了。”
盛德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当初那场争斗实在惊险万分,他每每想起都会觉得浑身不适。
“作为一个让先帝颜面尽失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活得到今日?但因为他告密有功,先帝好歹留了他个全尸,是老祁代替先帝亲自去监的刑。”
祁帅是何人?
既然是他亲自监刑,那太监便断不可能活到现在。
而为了保住皇家的颜面,这一系列事情甚至连卷宗物证都没有留下。
也就是他们这些个认证还活着,等他们入土这事儿怕就彻底成迷了。
“朕知昭凌你在怀疑什么,只是有些事越是浮于表面反而越不是真相。你是否觉得穆太师是在为花皇后复仇?毕竟他们少年慕艾,却被先帝生生拆散,即便分隔多年也是有些感情在的?”
面对盛德帝的问话,眼下的祁霄算是默认了。
可盛德帝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又让他深思。
“这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样的事年年都在发生,岁岁都在重演,这离了心上人就不过了?痴情种有,比如你爹,你哥,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
穆陵阳毕竟是盛德帝的老师,他曾在对方手下听学数年,他并不觉得对方真是这般儿女情长之人。
相比于潇洒铁血祁帅,盛德帝反而觉得温润尔雅的老师更为冷血。
当然这是在他如今渐渐瞧出些端倪后,方才彻彻底底确认的。
“那当是为何?”
祁霄忍不住询问盛德帝,希望从他这儿得到他的答案。
然而盛德帝也只是摇摇头道:
“据朕所知,那些年太师与花皇后并无接触,甚至与先太子都划清了界限。因为他们的事不仅朕和谢老爷子等人知道,其实满朝文武就没几个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若非对方确实与那案子毫无关系,先帝能不把他一起嘎了?
要知道就连先太子府里刚刚出生的小皇孙,都被先帝下令一起拉到闹市去砍了。
这还是他名义上的亲孙子,何况穆陵阳这么个与他无亲无故的臣子?
“当时的老岐伯侯早已有了妻室,甚至连如今的小侯爷穆清则都已经出生了。”
赵喜笑眯眯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觉得这两件事的关联恐怕不大。
“到说不得是当年的先太子着实有才学,这世上还有不知真相的人在为之打抱不平呢~”
赵喜这话明显是在打趣儿,而祁霄左思右想后也觉得头疼,最终歇了继续探究这件事的心思。
因为无论穆陵阳等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都做下了让他无法原谅的事。
“公子体内的洛氏血脉还是太稀薄了,想来那位本来是要将这血脉自用,又或是留给老友你的。”
冰雾缭绕密室之内,白袍老者一边查看榻上青年的情况,利用手中金针为其疏通血脉灼烧带来的疼痛,一边不无感慨的说道。
天地之间自有规则,这修行一道自然更是苛刻。
仙法无边,这仙术若是人人皆可修行便不叫仙术了。
所以有了上古记在的灵根,有了如今他们口中的血脉。
如果说眼前的穆陵阳体内有一半洛氏血脉,那身为他孙子的穆清则便只有四分之一。
如此一来,穆清则本身体内的洛氏血脉就不足以与萧氏血脉融合,因为想融合你首先得压制得住对面吧?
可你连压制都压制不住,又要如何去谈吸收这件事呢?
没得谈。
所以就造成穆清则眼下只能僵在原地,他这个医修也只能先帮他压制住反噬,让他能在多熬几日。
“老友可还有其他法子?”
穆陵阳侧头看着老者,希望对方能给个彻底解决的法子。
而对方倒也一点去卖关子道:
“就似之前那位回族之后洛氏要求的一般,自己体内血脉不足便找人相助。那位虽不知以何法入了祖地,没有接受你们洛氏圣女,但你们好歹同为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