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是那个中心拱起的彩虹桥。
“刚才有个穿黑衣服的,180°上的桥呢,年纪小小的,够厉害的,说不定又是一个余曜!”
蓝滑雪服显然对余曜很推崇,话里话外都把少年当成了量词符号。
但对于听到这句话的余曜本人来说,实在很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把围巾一拉,遮住半边脸,示意自己没心思说话,同时小幅度地开始热身。
蓝滑雪服大哥撇撇嘴,就扭过头去跟后面的一对小情侣搭话去了。
“说错了话”、“可能不会”、“我扎他心了”之类的碎碎念就不时传进余曜耳中。
这大哥的嘴也太碎了。
余曜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能说的人,他忍不住地想,简直比秋聆歌还能说。
同样被当成量词符号的秋聆歌就在远处打了个喷嚏。
队伍稳速前进着,很快就到了余曜。
蓝滑雪服的大哥精神抖擞,也顾不得刚刚的尴尬了,活力十足地对少年比划了下,“加油!大兄弟!”
旁边的其他雪友见少年年纪不大,也都附和道。
“加油哦!”
“冲冲冲!”
余曜对着这些陌生人的善意笑着点点头,就从白色雪坡上滑了出去。
他刚刚已经观察过这几个街区的道具,板头方向直直冲向了那个有直桥,窄桥,弧形桥,彩虹桥的组合道具桥区。
“这小孩会不会挑战彩虹桥?”
雪友们的兴致一下被提起来。
敢上桥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就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水准了。
大家都盯着那个不知名的少年看。
连秋聆歌的视线也紧跟不舍。
但谁也拿不准黑衣少年要上的是哪个桥。
从技术难度说,直桥窄桥最容易,彩虹桥其次,弧形桥最难。
如果说彩虹桥的向上拱起已经是人类难以征服的高度,弧形桥就绝对可以说是鲜少被人征服过的难度巅峰。
余曜本来是想上弧形桥的。
他也很肯定自己有这个把握能平稳上下。
但上弧形桥需要很高的速度,才能划出那道锐利如弯月的银色弧线,他才刚刚出发,就算是再加上十米助滑距离,都有点够呛。
天霞峰公园的道具摆放太不合理了。
这个念头在少年心中一闪而过。
但也顾不得多想,因为彩虹桥的轮廓已经印入了琥珀色的眼帘。
一路上排队的人很多,但余曜刚刚就发现了,并没有太多人敢于挑战彩虹桥。
这座桥对方向、速度、控制能力的要求太高。
不是一般人能上得了的。
很多人压根就没敢上桥类道具区,上了的也都是上的平桥或窄桥。
由此产生的最直观感官体验是,少年越往前,板下的雪就变得越松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