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晚偏头看去,队伍最后的谌降和段鹤也同时齐刷刷地看她,她男人懒洋洋地插兜,凤眼微微向下低斜,拽得不可一世,又在装、又在耍帅,两块冲浪板都丢给段鹤扛,不知道又跟人恩威并施了些什么,能把他忽悠成自己小弟。他们往门外走,谌降盯着她一错不错,宋惊晚没忘记前几分钟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向他竖中指。
他向她微吐舌。
半点猩红的舌尖似乎仍沾着水渍,涩得要命。
哪是暗示,明示了好不好。
宋惊晚脸瞬间爆红。
谌降笑了笑,以胜利者的姿态。
男生们出去没多久,蒋元灿拉着行李箱姗姗来迟,“抱歉抱歉!飞机延误了!我应该没错过什么吧。”
至此,海岛派对的所有宾客集结。
蒋元灿环视一圈。
“咦?芝芝也没来啊。”
“她不来了,我约了她好几次,”陈熠答:“总说工作太忙了,反正只要是高中同学的聚会她都不肯来,就不知道躲谁呢,晚晚你和她还有联系吗?”
宋惊晚刚刚在神游,突然被cue到,浑身一颤,“啊?芝芝我毕业那个月和她一起吃过饭,最近没什么联系。”
胡庭说:“芝芝跟我也约过饭,就我俩,她基本都来啊。不过人多的局她就不来了,尤其是几个男生也来的局。”
“不会成社恐了吧。”
“否则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后面她们聊的东西宋惊晚没听进去几句,她有些累,吃完饭便先回房间休息了。
房间打着20度的空调,女孩裹着被子,严严实实的不露手脚,蜷缩成虾米形状。
她闭着眼睛,沉进半深睡眠的前刻,被人背后抱。
懒得转身。“你应该庆幸我没有起床气。”
他认错得快且乖:“老婆对不起。”
空调凉风丝丝缕缕拂在裸露的皮肤,宋惊晚扯了扯被子,无意识地愈发蜷缩,片刻,她听见空调板调高温度的嘟嘟声,道:“但是现在我要生气了。”
“还嘴硬,变成冻狐貍。”
他笑,手探向她小肚,“很累?生理期提前了么。”
宋惊晚回答快到了,翻身面朝男人,被他搂进怀里,超级香超级暖和,她舒服得哼哼,“你不去楼下跟他们喝酒吗?这么早回房间。”
谌降的意思,喝酒哪有老婆重要。
“一口一个老婆,我们还没结婚呢,”她嗔他,“私下喊喊算了,外面不许叫,我脸皮薄。”
她并不排斥他这样叫她,相反,挺喜欢。
因为谌降以前是广播站的,他声音好听,自然,说那些黏糊话的时候也特别苏。宋惊晚没他脸皮厚,她不会讲情话,讲两字自个儿先羞愤撞墙了,除非做饭的时候胜负欲上来,那她喊句老公,谌降都得死她身上。
“万一我们今天就结婚。”他吊儿郎当地说。
口嗨怪。
宋惊晚想。
“嗯其实吧,生理期快到了是原因,还有一件事,我憋在心里挺郁闷的。”
她这毛病相较高中好很多,愿意找他诉说了。
宋惊晚没和谌降提夏芝芝暗恋他的事,她觉得说了反而给双方都增加负担,有的秘密适合永远埋在少女日记里,她只说芝芝似乎没有像高中时候跟她们那么要好了。“许多事情我没法做到两方都能兼顾,也给不了两个人都满意的结局。”她低声:“谌降,每个人的人生是不是注定要充满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