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守墓人答:“听说她打了人,欠了医药费,她们家爹娘估计就不要她了吧。不让她回家,倒每周使唤她弟弟过来拿钱补贴家用,哎唷那死爹真不是人,有手有脚不自己挣钱,可怜他家丫头了。”
于是这晚,宋惊晚独自守在了墓山的岗亭,即使她真的非常怕黑。拎盏小灯,抱腿蹲在椅子上。
“拿回去。”
崔无恙将女孩递给自己的信封扔还,那信封沉甸甸的。
“我不需要你的资助。”
宋惊晚无言。
“我送你下山,你怕黑快点回家。”她麻利地揣好手电筒和防身棍棒。
宋惊晚被她强拽出去,两个女生手牵着手,踉踉跄跄地走在山路。宋惊晚提的小灯晃得厉害,猛地砸到了旁边的岩壁,倏忽熄灭,她害怕,下意识去挨着崔无恙,抱住她的胳膊,“我去医院见过章萤,她醒了。”
“哦,章萤跟你说了什么。”
实际没去见过,宋惊晚只是打算诈她的话,吞吐道:“关于你和我”
“你没去见她。”崔无恙冷冷。
后半段路皆是沉默,崔无恙送她到山下的马路旁,那里有路灯。“章萤不会告诉你的,”她说:“因为当时,我知道她准备周一约你见面,但绝不是好心告诉你,而是要挟你,不仅仅要挟你,还要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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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可以毁了一个人。”前言不搭后语,别有深意,崔无恙将她推向路灯,自己转身进山,喃喃:“别再让我心存无谓的期待了。”
回去的路很长、很冷,崔无恙打着电筒,孑然走进了岗亭,透过小窗,与座座沉睡的墓碑对望。果蝇环绕着屋檐上挂的白炽灯泡,地面的残枝时不时爆出噼啪的响声,她独自困在黑暗里,然后理了理连帽衫。
“啪嗒”
从帽子里掉出了枚信封,沉沉地掷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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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二模落幕,宋惊晚是班级第五。
虽然可能仍有点发挥失常,但庆幸的是她在逐渐找回自己的最佳状态,这个过程不能一蹴而就。而且通过几次考试,任课老师们也发现了,宋惊晚的实力厉害是厉害,不过不稳,因此为期两周的学生外校培训,崇中推荐了谌降。
意味着他两周不在学校。
宋惊晚的成绩又回到班级前列之后,许冕来找过她,象征性地向她问完题目,男生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忸怩地踌躇脚步,“宋同学,方便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跟他到了楼顶的天台,许冕问:“毕业后你想去哪个城市?”
“都可以吧。”
女孩回答。
“不过应该不会待在荔城。”
“我打算去景南市。”他突然说,但宋惊晚对他将来会去哪儿其实没兴趣。
“景大在景南市,凭你现在的成绩冲景大肯定没问题。”她客套道。
许冕点了点头,“所以,你也会去吗?”
宋惊晚笑:“我不知道。”
“其实,我希望我们都能考进景大。”他攥着拳头吸气的样子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加油,抬起头,终于敢长久地注视宋惊晚的眼睛,“我喜欢你,喜欢你的聪明喜欢你的落落大方,为了追上你,我夜以继日地用功念书,只为足够优秀可以配得上你,现在我也是班级前几名了,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