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显有点撑不住了,他开口催两人:“你们二人退下吧。”
安陵容忐忑的看着二人谢恩离殿,她不明白皇上为何单单留下她?
“文妃,起来吧,随朕回养心殿。”
安陵容惶恐的朝皇上走去,才走近几步,就被皇上一把拉住。
他的掌心烧得滚烫,还没等安陵容关切几句,皇上一闭眼晕了过去。
安陵容哑笑,皇上果然没有放过她。
本来检举皇后,太后定会想法惩治她,现在好了,皇上在她身边昏迷,更给了太后名正言顺的理由。
自己被皇上送给太后出气了,在太后恶气没出完前,她都没好日子过了。
罢了,兵来将挡,安陵容做好了准备。
远走
七月初,暴雨。
天空阴沉得厉害,朱红色的宫墙在雨水的冲刷下,颜色愈发显得暗沉,如同干涸多日的血液。
整个紫禁城被笼罩在阴霾之中。
一干重臣撑着伞前往养心殿,可风急雨大,雨水顺着风势卷进伞内,片刻间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浸透,形成小股水流与地面融为一体。
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难受至极,可没人顾得这些,只疾步前行。
有人忍不住,小跑几步凑到张廷玉跟前想跟他讨个主张:“张中堂,这、这,待会该如何奏对啊?”
张廷玉身上自有一股沉稳气度,脸色一板眼神一冷,那人就知自己失言了,慌忙后退几步,亦步亦趋的埋头跟着众人赶路。
养心殿内,皇上急得来回踱步,案桌上是一封封前线紧急军情。
今年过得可真是焦头烂额,年前前线密报,准噶尔正在召集兵马,准备西征哈萨克。
准军此举让东部站线变得空虚,皇上当即觉得良机难得,让北路军总指挥傅尔丹和西路军总指挥岳钟琪,分两路出击,趁机直捣准噶尔国都伊犁,一战灭国,方显大清国威。
可情报是假的,趁着两路大军在集结,摩格派出精锐不对连夜奔袭了大军后方的粮草大营,除了粮草被烧外,还损失了十二万多头牲畜。
六月中旬,傅尔丹又被摩格的假军情误导,一万多精锐部队中了准噶尔精心设计的圈套。
战斗打了十天,这十天是清军入关以来败得最惨烈的时刻。
一万多精锐,有索伦兵,有蒙古人,可只剩两千多八旗兵被傅尔丹带回了科不多大营。
消息传来时,正值太后病重之际,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却拖着病体迟迟不肯闭眼。
一则,她与老十四,母子已经分离近十年,她想在弥留之际见他一面。
二则,皇后虽没被废,可景仁宫上下的宫人全被皇上换了,皇后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完全监视,是半分自由也没,她总得在死前为皇后谋个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