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定襄王遵遗旨册为皇太弟,继位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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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骗得何止这一次。
如果她认识的人便是永昶帝。
那他怎么能在死后接近十年时间内还一直传信给她啊!
他怎么能啊
女官知晓现在这里不是自己该停留的。
不仅飞快地行礼离开后将寝殿的门关上,还将司膳局的十几个人全部一同屏退。
殿里很安静。
只剩下小狼崽在她脚边咿咿呀呀的稀碎动静,秦昭明试图靠近,像是从前一样、抑或者再近一些,将她先抱在怀里,确认她身边,而后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他知道,薛闻不会因为权宜之计而真正地生气。
可薛闻摇头,拒绝了他的靠近。
眼里的陌生和怨恨好似一把利剑一样朝他袭来,仿佛他只要再前进一步,这人会不仅收回所有的情绪。
甚至还会平淡、优雅,像一个没有任何情绪的人偶一样慢慢行礼,告诉自己:太子殿下,这于理不合。
因为这是秦昭明自己教导出来的。
薛闻从前对有些事很明白,但对于底层的劣根性实在低估。
秦昭明那时候不仅引她说话,还在她对人流露出太多的外在悲悯后,像翻身做主人一样告诉她: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以后再也不用相见,何必因为旁人而产生巨大的情绪?
大可有礼行礼,点头微笑当成眼前过去个耗子,至于之后是一脚踩死还是放任去别家,那都是后来的事。
也正因为如此,薛闻在面对孙家人恬不知耻地还想用尸骨赚取钱财的时候,先用充满客套却没有一丝笑意的脸来知道孙家人的底蕴,而后一击即溃威胁他们必须放弃。
黄昏很快,那热烈的暖阳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唰地一下离开,空旷的宫殿暗了一瞬,只剩下明晃晃的连枝灯照耀着。
两人未曾说话,显得这大殿越发寂静、空旷。
殿下薛闻犹豫许久,看着侵略感极强的少年启唇欲言语些什么。
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叫出这一个称呼就已经让秦昭明委屈得像心脏被人用力挤压后一般难受。
这称呼太过陌生,好似他们之间所有的相处都是假的一样。
秦昭明顿了顿,制止了薛闻将要说出口的话:先,先别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