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音见生意好起来了,花宴也开始办了,她在京中参加过不少花宴诗宴和雅集,只是自己从未操办过,她前世一直被困在东宫一亩三分地,后来做了太后,就更别谈自己招待人了。
现下初雪已下,她以“梅花雪宴”为题广邀宾客,毋须客人上门带礼前来,只须贵客桌带梅花的衣裳或者戴着梅花的头饰来即可。
大部分的人是直接送帖子过去就行,但是魏王妃那里就由徽音亲自上门了。
魏王妃看到徽音很欢喜,看了花笺内容就喜道:“你放心,我一定带着蒹葭去,给你去撑场子。”
“哎哟,这可再好不过了,我这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徽音一脸高兴道。
魏王妃又道:“你只给我送了帖子吗?”
徽音想了想:“您这里是我亲自过来的,除此之外就是霍家、陆家这些人家都让人送了帖子过去。”
魏王妃笑着指了指徽音:“你就没察觉到漏了什么人不是?”
“还请王婶不吝赐教?”徽音还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漏下什么人,上次从行猎处回来,有几家夫人上门拜会过,她请的都是相熟的人啊。
魏王妃道:“殷次妃和许次妃你可都没请?”
徽音一听就拍了拍脑袋:“我原想着婶子是王府的主母,告诉婶子一身不就得了,是我的不是了。”
这话魏王妃听了很受用,她现在的确还是魏王府说一不二的主母,那两位次妃的地位也没办法和她比拟,但嘴上只说徽音做的不用心。
徽音也乖乖认错。
魏王妃心中清楚,无论这郑氏表现的多么大度,恐怕心中对殷次妃还是很忌惮的,殊不知徽音想的是李澄当年对殷丽芳肯定也是喜欢的,否则为何告别她,都要用不顾性命救她儿子的法子,爱的越深,愧疚就越深,但要说真的刻骨铭心,倒也未必,若真的喜欢,恐怕早就表明身份了。
就像李澄自己都说爱她是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至少李澄若是真的为她着想就不可能当着魏王的面那般,若是魏王怀疑他们有私情,殷次妃可就受罪了,李澄却是想用这件事情快些切割。
如果不了解李澄的性格,肯定觉得他这般很怪,但徽音自认为还算了解他,他这个人做什么事情是说干就干,非常的果决,执行力又很强,绝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
从魏王府回来之后,今年冀州的年礼都送过来了,来的人是母亲的心腹童娘子,这位以前是跟着她娘做娘子军的,后来纪氏改嫁,她也带着丈夫儿子一齐过来。
小时候徽音骑马就是她教的,现在见到童娘子亲的紧:“童婶婶,快些进来坐下,今年我不是写信过去说不用送节礼过来了吗?”
童娘子笑道:“夫人很是惦记您呢,尤其是收到您的信之后,但奴婢方才听南妈妈说了,奴婢想夫人肯定会高兴。”
“那也只是我的一时牢骚罢了,你们来的时候怕是风雪漫天了吧?”徽音拉着她的手问起。
童娘子摆手:“这边的雪下的一点儿也不冷。”
徽音摆手:“这边的冷是湿冷,外头和屋子里一起冷,又不能烧炕,我真想什么时候带着殿下一起回去,睡睡咱们家的炕,那才暖和的紧呢。”
童娘子拍拍徽音的手:“听您这么一说,就足以见姑爷和您感情很好了。”她又问起魏王对他们如何。
“魏王对我们很好,真是没的说。”任凭徽音觉得魏王在选继承人上的确是有些优柔寡断,但是江南此处的士族文武官员对他都是心悦诚服。
自家的夫君也有一定的威望,但是现在要超过魏王在江南的经营,是有难度的。
童娘子也带来了一个消息:“东宫有位属人有了身孕,她出身虽然卑微,但是比咱们家大小姐先有身孕,太夫人和老爷都很生气。”
按照时间推理,那就应该是董玉娘了,那可是个难缠的女子,前世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把她斗下去的。
“这个属人听说是皇后娘娘给的人,说来她的运气真好,进门没多久就有孕了,现下东宫上下对她那一胎可是十分宝贝的。”童娘子唏嘘。
徽音想着如今没有自己,郑德音和吕笑恐怕是没有手段抑制董玉娘的,而李珩现在唯一想要的继承人从董玉娘的肚子里出来。她出身低微,背后就没有任何势力,何皇后也能和李珩关系更紧密。
但她不能够说出这些前世已经知道的事情,只能道:“既然她都能有孕,太子妃也有过身孕,大姐姐指不定也怀了呢。”
“这都过门几年了,也没动静,皇后娘娘可不会让东宫的后院闲着。现在送了一个董氏,以后说不清楚还有多少人呢。夫人说还好您诞下了小世子,还是您福气好。”童娘子也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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