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头看见她闷闷不乐的在一边种蘑菇一副不想努力的摆烂样,我瞬间火气就是起起落落起起落,最后干脆想着,我也不干得了。
此刻的我是有这个余裕的,不干的余裕,教学的余裕,都有。
我很少逼迫别人干什么,除了没法当场报的仇,能使的坏我当场就自己上手了。
真依在我这里算个例外,我认为她只能被逼着前进,被人拉着手,被人从后面推着往前。哪一个不是依赖他人?
但努力是自己的事,我不可能一直……不,是根本不想带上个拖后腿的累赘,我讨厌这额外的工作。
第一日的行程,我只告诉真依,术师的修行会在哪个地点进行,她什么时候到,就能看出她的态度,她要是过了某个时间还没来,那我的暴脾气可指不定要怎么发作了。
她卡着我能接受的时间来了,但真依的兴致并不很高,倒不是我寻常所见禅院女性的麻木死气,小少女是弯弯枝叶上仍然鲜活的花,只是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散发出让人怜爱的气质。
我看得出来,但我仍选择按自己的步调来。
“跑个步摸底吧,我看看你的逃跑能力。”
我站在了她的后面。
“我会在后面跟着你,直到你跑不动为止。”
真一沉默中(二)
我想要和姐姐一起生活。
我的愿望明明就只是这样而已。
肺很痛,喉咙已经满是灼热的血腥味,腹部也传来莫名的剧痛,我想,我可以停下来了吧,我已经尽力了,不会被责怪了。
微微偏头,就能看见在我旁边,仿佛正在散着步一般的大哥,倏然抬头就对上了他那骇人的目光,于是又害怕得往前跑了几步,终于忍不住停下痛呼出声:
“不……不行了……我……”
“不想肌肉酸痛就给我走起来。”
大哥还是那么不近人情,但我不敢不遵从,哪怕想抱怨一句,“跑得那么累怎么走的起来啊”,也因为发腥的喉咙而作罢。
“喏,水。”
我一下夺过,想要喝水,猛地拧开瓶盖,咕咚灌了起来——不得不说,我的大哥要说还有什么值得一看的一点,就是他从来不会在吃喝,上亏待自己人。
小到现在这瓶水,大到几年前的满足我们生日愿望的那顿汉堡店招待。
“你这体力摊上事儿了很难逃走啊。”
“我这么弱还真是对不起了。”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们太强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看吧,这就是这男人,不久前还因为真希的宣言,动手揍了她,这个妥妥的小肚鸡肠。
还有真希也是,说好了会一直牵着我的手,结果自己却先离开了,还说“关真依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