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母鸡孵蛋倒是光明正大地,他徐涛却不敢留到天亮。
清晨五点,男人无声张了个哈,小心翼翼松开怀里面搂了一宿的人,出了被窝,把被子给夏姚掖得严严实实,保证自己走了以后他也冻不着。
“姚姚,我走了。”他站在床边,在心里跟床上熟睡的少年告别。
拿着仍在椅子上的衣服,光着脚出去了。
在客厅里穿好衣服,穿上鞋,在厨房溜达了一圈,菜架子上连个烂菜叶子都没有,橱柜就一个碗,也没口锅,冰箱更是空荡荡,连电都没插,暖壶更是没有一滴热水。
这哪像过日子的,起来连口热乎水都没有还行?
徐涛就恨不得给夏姚烧好水灌热壶里,给他摊两张热乎乎的鸡蛋饼,再倒好牛奶,把冰箱全放上吃的喝的,让他起床洗洗脸穿好衣服就能吃上热乎饭,肚子饱饱的上学去。
可是上述那几样他一样都不能做。
他心里这个不得劲儿啊,皱着眉头从厨房里绕了一圈,两圈,不甘心的开门出去了。
出去之前,还是没忍住从卫生间涮了墩布,把厨房,卫生间的地给拖了。
现在刚五点,夏姚定的闹钟是早上六点一刻,等人醒了这地早干了。
早上六点一刻,闹铃准时在床头响了。
夏姚迷迷糊糊的裹紧被子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里接着睡。闹铃在床头不依不饶的闹腾了三两分钟,安静下来了。
在床上拱了两下,慢吞吞的披着被起来,不赖床了。
他心里知道,自己不像别的同学,赖床了也没人进屋叫,准迟到。
不过这一夜睡得好极了,起了床,也没有往日那种头重脚轻的疲倦感。
夏姚就觉得夜里睡得又安稳又暖和,和大多数夜晚一样,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不过不同于以往的是,今晚的梦是好的。
一般人夜里做梦,第二天一醒大半是记不住,夏姚不一样,他记得清楚。
这么些年他时不时就被类似噩梦困扰,早上醒来心情都没有好的时候。不过昨晚的梦有点不一样,他的大熊夏大壮不见了,却又来了个新的守护神。
回味着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人,和对方又宽厚又暖和的怀抱。
托神秘的梦中人的福,他第一次睡得这么香。
夏姚弯弯嘴唇,左颊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心情棒棒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自己拱在被窝里偷着乐。
他还记着梦里抱着自己睡觉的是个成年男性,不由有些“这么大了还缺不了大人哄”的羞涩。难耐的用脸蛋蹭蹭被子,羞涩之余,也破没出息的留恋梦中的温暖。
五分钟后,闹铃再一次尽职尽责的响了起来。
被窝里的半大小子也不敢再赖了,一个轱辘钻出被子。
起床,穿衣服,胡乱叠了叠被,一咕噜身子又滚在床上,半边身子压着睡在自己旁边的大毛绒熊,调皮戳戳它的胖肚子——
“大壮,昨天晚上表现太差,再消极怠工我撤你的职!”
然后再让梦中人接替夏大壮,想想都觉得美!
这熊得藏在柜子里用衣服挡好,得防着他爸啥时候进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