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白发红眸的少年郎,几个侍卫默默摸寻,自?家里有没有适龄的妹妹亲戚相?配?这?准备搭话时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声,众人警戒地起身住外瞧:是?李大爷他们到了。
刚进门就见洪大柱媳妇冲牛人燕两兄弟大声嚷嚷:“好哇,你竟然骗俺们乡下?人,好狠地心呐,县老?爷都被人杀了还匡俺们跟着你来这?儿,你赔粮食给俺们,路上俺们屯里倒了好几人,你得赔俺们钱!”
俩夫妻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大半日,又累又饿,想到原本应得的粮食,还没到手就飞了,对两兄弟的怨恨之气越来越大,对柳文安也埋怨上了,半路上就开始骂骂咧咧,鼓动其它人找牛家兄弟算账,被李大爷镇压了下?去,谁知一进衙门,这?两个蠢东西又开始撒起泼来?。
听到他们满嘴污言乱语,柳文安一步上前,手一挥,一记耳光把洪大柱媳妇扇了个倒头,转身抽出侍卫腰刀,横在?她?身上,杀气四溢地盯着洪大柱媳妇:“想死就成?全你”
实打实的刀光认在自己脖子上,洪大柱媳妇身体一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柳问安低头踹躺在?地上的人一脚,眼神落到洪大柱身上,不用她?动手,李大爷和洪晃两人一起,将洪大柱揍了成?猪头,押到牛家兄弟跟前低声赔罪:“两蠢货无知,无意冒犯贵人。”
牛人燕目光平静却有雷霆万钧的威势,压得本就折成?一张旧弓的洪大柱,汗水瞬间湿透背脊,双腿一软跪趴在?地上,牙齿咔嚓咔嚓响个不停,原本还嘈杂的洪屯人突然安静下来?,局促不安地张向柳文安,希望他能出面缓和一二。
过了半响,牛人燕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柳文安,淡淡道:“看在?文安的面上,下?不为例”。
柳文安也是烦了这对跟她毫无关系的夫妻,眼神紧盯了洪晃:“最后一次,管不住就让别人管”
一番暗藏威胁的话把洪晃说了个满脑冷汗,心中也暗恨两个蠢如猪的家伙,让人将这?对脏眼的家伙扔下?去,别再碍了贵人眼。
见洪晃还算看得清形势,柳文安红色眼眸瞥了眼缩成一团的洪屯人,淡淡道:“都是?乡亲,我?柳文安也从未哄骗过各位叔伯婶娘,信得过我柳文安的,可放心住下?,不愿意的,自?寻出路就是?,只一点”
“不准擅自作乱事”鲜红的眸子掠过众人,看得洪屯人一个激灵,年幼的小孩被奇异的红眼吓得张嘴想要哭嚎,被大人一把捂住死死不让出声。
等屯里人散了,柳文安在李大爷耳边迅速地透了句:“里面两位皇子”,李大爷心中一跳面上却无异样,只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一脸镇定地进了屏风内,面对牛人燕眉间的褶皱,柳文安坦荡道:“李大爷从伍十几年,也曾追随高祖打过江山,是?以洪屯之事皆由李大爷拍板作主。”
追随高祖打过江山?
把人姑娘气哭了
高祖二字让牛人燕原本冷峻的脸色缓和下来,甚至起身亲手扶住李大爷在火堆旁坐下表示敬意。
燕朝□□以?武起家,逐鹿八年,登基为?帝,曾云:吾军中人皆刚能立事,柔能治国,是燕国之福。
因此初期开国时军中人地位尊崇,享有?种种特权,随着时间推移国家太平,文人世家复起,武将权利一再下降,几十年后竟然降到国家边境兵力薄弱,让铁勒踹破边关竟成?了常事。
降到如?此孱弱,着实让人难以?置信,毕竟有?些开国元勋还没?死?呢,朱家就迫不及待的收权把武将当猪养了。。
坐在木板上的李大爷身板挺得崩直,粗声粗气地自报家门:“老丈李学刚曾任军中千夫长,受朝廷调派在平州郡延县洪屯落户安家,眼下江沙县县令已亡,老汉我仗着年事已高,厚起脸皮替屯埋在问一句,牛郎君还走聊城吗?”
四皇子陷入两难,如?今局势实为?棘手,是否回京?他尊圣令要肃清晋陇道上下,除复劈澄清天下让百姓重归太平,半点成?绩没?出就这么狼狈不堪地回京?朱婴勾结外族确切证据也没?有?,光溜溜地回去,让他无颜面对朱家列祖列宗!
若不回京,下一步该往何处走?四皇子举棋不定,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虎符,沿路调兵遣将?
况且聊城都被破,沿途的将士真能信得过?
想到燕朝镇守关隘的将士有可能被前朝渗透,那前朝蛰伏了多少年?还有?哪些后手?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冷颤,若朝中也潜伏着前朝余孽,那他朱家还能坐拥天下称为?天子?
满屋寂静,除时不时撞击屏风的呼呼寒风外,之剩下下明镜高悬牌匾燃烧的声音,柳文安突然咳出声,待缄默的众人看向她时,她才捂着空荡荡的肚子苦笑道:“眼下最着急的不是填饱肚子问题?”
粮食见了底,连战利品马肉在午时用了大半,再不考虑肚子问题,廋成?一把骨头的于老头就是他们的未来!
话一出,众人脸色都僵了起来,赶了近三时辰的路,午时垫的那点子东西早就没了影,现在到好,粮食口袋全都一样空,连口树皮饼也吃不上了。
再大的事也得先放放,众人兵分几路去了城外,柳文安寻摸了一圈,连灰褐色的树皮都没拿回来一块,双手摸了几根冻在土里的草根回到衙门,就见烧开的锅旁堆着一堆白色泥土,得?知泥土叫观音土及它的作用后,柳文安陷入了沉默。
“莫大人”柳文安寻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缩成一团的莫正?涵,言语客气相问:“请问这些天你可曾看见过响马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