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府中还没什么,如今在营中,江寒之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总下意识以为祁燃也在营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这里是羽林卫不是武训营。
而不久后,祁燃就要去北境,他们或许要接连数年都见不到。
江寒之有些后悔。
他这些日子不该和祁燃闹别扭。
昨日在宫里巡防时路过御书房,他甚至有一股冲动,想着干脆自己也去找皇帝请缨说要去北境算了。好在他理智尚存,并未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
事已至此,他若是再贸然请缨,只会连累祁燃。毕竟祁燃当初请缨时,顺便为江寒之说了两句话,这才导致对方被分到了羽林卫。江寒之一旦表明自己不想来羽林卫,便意味着祁燃有欺君的嫌疑。
这罪名可大可小,全看皇帝心意。
江寒之不可能拿祁燃去冒这个险,对方肯定也是料定了这一点,才会自作主张。
念及此,江寒之又有些恼。
祁燃太了解他了,几乎能猜到他所有的心思。
这让他有一种被拿捏了的感觉。早在他毫无所觉时,祁燃便背着他计划好了一切,甚至连他的退路都切断了。而江寒之除了闹个脾气,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他也在乎祁燃……
那家伙还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全是胡扯。
江寒之纠结了数日,终于下定决心休沐时去见见祁燃。不过这日没等他去祁府,他刚从营房离开,就看到了等在门外的祁燃。
两人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视了片刻,祁燃主动走上前,勾住了他的小指。
“等了多久?”江寒之问。
“没多久,知道羽林卫规矩大,你也不能提前离开,就掐好了时辰过来的。”
一旁有同僚路过,江寒之有些别扭地抽回了手,和祁燃并肩走到了街对面。
“你对羽林卫的规矩倒是知道的不少。”江寒之意味深长地道。
“那是自然,毕竟你在这里当值。”祁燃直言不讳。
“饿了,去吃东西吗?”
“你如今入营了不能经常回家,还是不要在外头吃了。”
江寒之原是想和他多说会儿话,听他这么说稍稍有些失望。
不过祁燃很快又补了一句:“我也去你家蹭个饭,不介意吧?”
“你蹭的还少吗?”江寒之失笑。
祁燃没有反驳,当即跟江寒之一道去了江府。陪着江府一家人用过晚饭后,祁燃并未着急走,而是听江寒之有一搭没一搭地抱怨了一番羽林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