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选这条,最近的。”江寒之手指在图上一划,“他们俩体力都一般,太远的路肯定走不到终点。”祁燃拧了拧眉,没有反驳,转身又去找了一捆绳子,让成圆背着。
“你不是拿了绳子吗?我还拿做什么?”成圆不解。
“肯定用得上,背着吧。”江寒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好地形图,带着自己的小队便出发了。
这一路上,成圆好几次想把绳子扔了,最后咬着牙才没放弃。
四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最后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成圆问。
“没错,就是这条路。”江寒之取过绳子,一边朝自己身上绕一边道:“这条路不用绕着去过桥,能省近一个多时辰的脚程,你们不是都学过游水吗,咱们趟过去。”
成圆听了这话傻眼了,“我不行!会淹死的!”
“河对岸设了盖戳的哨位,说明这条路能过。”江寒之道。
若是河水太急或者太深,他们不可能设置这个点,毕竟来参加武训营的少年,多少都是有点家世的,任谁出了意外都不好交代。
“我先过去,你们顺着绳子跟过去。”江寒之正说着,手里的绳子忽然被祁燃扯走了。
“我先过去。”祁燃不由分说:“我体力比你好。”
“你水性不及我。”江寒之想将绳子扯回来,却没扯动。
祁燃手里攥着绳子,也不做声,但那架势摆明了不会让步。
江寒之知道他的脾气,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却也不放心让祁燃去,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一起过吧。”
于是,祁燃将两条绳子接在一起,一端绑在了河这边的树上,另一端则把自己和江寒之栓到了一起,两人像是挂在绳子上的两个结一般,约莫隔了两丈的距离。
“你们这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成圆点评。
“一会儿你俩就捋着绳子游过去。”江寒之道。
叮嘱完之后,江寒之和祁燃便下了水。
不出所料,这河果然不深,水也不算急。河面只有几丈宽,以江寒之的水性,游过去绰绰有余,哪怕绳上挂着个祁燃,也没什么难度。
唯一的问题就是河对岸不太平整,布满了嶙峋的石块,江寒之上岸时小腿不慎被划伤了,血迹顷刻间便洇红了裤腿。
祁燃刚把绳子绑好,扭头看到江寒之的伤。
“怎么这么不留神?”祁燃蹲下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不由蹙了蹙眉,“军师常说,事情往往就是在看似要成功的时候,最容易出差错。”
江寒之在水里时没事,到了岸上反倒受了伤。这让他不由想起了前世中箭时的那一幕,明明战事要结束了,敌军主帅的首级也落了地,恰恰是在那个时候中了冷箭。
真应了祁燃这句话。
“休息一会儿吧,伤口先晾着,别动它。”祁燃让江寒之在石头上坐着,同时留意河里那俩人的情况,自己则去捡了些干柴,在河边生了一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