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初词莫名的想哭。
要是,这是童话世界就好了。
贺景祈不止报了一个运动项目,他们班是文科班,男生比较少,能运动起来的男生更是班里国宝,数量堪称稀少。
像和贺景祈体育委员这些人都身兼数职。
贺景祈上午还有个跳高。
开幕式过后的第一个比赛项目就是跳高。
贺景祈轻轻松松拿下了第一名。
第一名都有奖牌。
他拎着瓶矿泉水过来的时候,初词正窝在角落里背英语单词。
“喏。”
他把奖牌丢了过来。
初词懵了一下,抬起头,他脸上甚至连汗都没有出,表情淡淡的,“给你了,我家奖牌挺多的。”
奖牌触感冰凉,初词问:“这是真金吗?”
“怎么可能?”贺景祈轻哂了声,又拎着矿泉水走了。
他校内校外朋友都多,总是神龙见尾不见首。
初词对他说走就走的样子已经习惯了,正好奇地盯着手里的奖牌。
她还没参加过运动会,这是第一次摸到奖牌。
贺景祈去而复返,说道:“对了,记得下午给我送水。”
“我记住了。”初词连忙说。
那天下午初词还是食言了。
因为她从校门口刚买完水,准备进校门的时候,就接到了陈凤祥晕倒的消息。
初词花了身上最后二十块钱打车去了医院。
陈凤祥很瘦,皮肤黑黑的,躺在病床上像个小孩子。
初词沉默地坐在一边。
旁边的护土多看了她几眼,似乎是不明白初词为什么这么平静。
只有初词自已才知道,她当时有多害怕。
她浑身都在抖,神经紧绷着,害怕到失语的一种状态。
她太害怕了。
陈凤祥对她来说,就是她永远的天。
初词从小就知道,自已是捡来的。
因为陈凤祥身边没有男人,并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陈凤祥生不出来这么漂亮精致的孩子。
即使是捡来的,陈凤祥依然爱着她。
用她瘦小的身体,撑着初词这艘小船缓缓向大海游去。
她不敢想,如果陈凤祥生了重病,她该怎么办。
就算是做一千张试卷,背一万个单词,考无数次第一名,都换不来陈凤祥。
直至医生说,是低血糖。
初词耳朵里的杂音才褪去,整个人仿佛从海里得救了,耳朵可以听见了,鼻子可以呼吸了,眼睛可以看见了。
初词一下午没去。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她没直接去操场,而是先回了教室。
教室里只有七八个人在,初词从桌洞里拿了一本数学题册,到了操场,班里人都各自坐在自已的凳子上。
爱学习的都在学习,不爱学习要么看小说要么有大着胆子带了手机。
左前方有班级牌子和桌子。
桌子上都是用班费买的各种零食和矿泉水。
初词闷头做了道数学题,得出答案的时候,旁边有人走过来,坐在空着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