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什么时候到?”
“等等,我看看啊……”甘澄看手机,嘟囔着,“还有五百米,怎么那么慢……”
段家凌静静端详,又叫她一声:“江天谕。”
“嗯?”段家凌身上烟味重,甘澄蹙着眉,离远了些。
“你怎么像个女人。”
甘澄闻言吓了一跳,睁圆了眼睛,心跳得飞快:“你乱说什么呢!……我怎么会……”
段家凌打量着他,笑了,意味不明。
迎面而来的车打着双闪,按一声喇叭。甘澄缓过来,拉开车门前,不忘狠瞪他一眼:“我看你是酒喝多,瞎了!”
他轻笑一声,坐到另一边。
甘澄贴着车窗,离得远远的。烟味混着酒味散过来,甘澄打开窗透气。强劲的风扑上脸,心跳逐渐平稳。
甘澄,别慌,段家凌再怎么样都猜不到的,他又没机会见到江天谕,自己要表现的镇定点。
一路无言。
到酒店,甘澄发现段家凌脸红的不正常,打电话向前台要了解酒药,送到他手上:“明天是周六,应该不用工作吧。”
段家凌坐在沙发上,弯腰,手撑着头,声音嘶哑:“你不用。”
“哦。”
甘澄进房间的时候还想,段家凌明明喝得也不多啊,怎么看起来像是灌了一斤。
甘澄迷迷糊糊间,听到门铃叮咚叮咚的响。潜意识觉得没有谁会这个点来,就没当回事。直到重重的砰的一声,重物砸在墙上的声音,甘澄被吓醒了。
“怎么了……”
甘澄揉着眼睛,走到客厅,看到门口的场景,懵了。
衣不蔽体的女人歪在门前,按了按被撞痛的肩膀,“老板,不是你叫我来的嘛?这么粗鲁……”她瞄了一眼后出现的甘澄,眼睛一亮,嘴上却说,“怎么还有一个,加人可是要付双倍的哦。”
甘澄连忙挥挥手:“不是,我不是。对不起,打扰了。”心里唾弃段家凌,居然做这种事,就不怕她报警的吗?
段家的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拧眉看女人:“谁叫你来的?”
“不是你么?……”这女人仿佛想到什么,口风立马变了,整理衣服往后退,“我可能搞错了,不好意思啊老板,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哦。”说完,女人就跑了。
露台夜谈
段家凌潮红着脸,软倒在地上。
甘澄蹲下来,拍拍段家凌的脸,烫的惊人:“段家凌,你怎么了?发烧了吗?”
段家凌钳住甘澄的手,凝神看了她数秒,松开。他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着,手臂青筋凸起,竭力地忍耐着什么。
“酒……有问题。”
什么酒?
甘澄不小心瞄到,连忙撇过脸,用手捂住眼睛。
天呐,辣眼睛。半晌,她红着脸,提出解决措施:“那个……段家凌,我是给你放个冷水你自己解决下,还是送你去医院啊?”
“……医院。”他强撑着说。
来到h城的第二天,如此兵荒马乱。凌晨一点,甘澄架着段家凌去输液打针,私人诊室中,甘澄撑着额头,看着输液袋中的液体顺着透明管道滴落,昏昏欲睡。段家凌的脸色退潮似的恢复正常,他微阂着眼,看上去已经筋疲力尽。
甘澄感到万分庆幸,还好还好,自己已经戒酒。她的自制力可没那么好,上次断片做出的事,到现在都没想起来。甘澄更加坚定戒酒的决心。
“是谁给你下的药啊?”
输完液,医生再做了一系列检查,确认没事后。段家凌缓慢地起身,甘澄搀了一下,等他站稳后,放开手,同他一起进入电梯。
“王志。”
封闭的空间里,段家凌冰冷地吐出一个名字。甘澄有印象,就是那个色眯眯的,摸了实习生腰的那个猪头。难道是因为,段家凌没有顺从他的安排,所以才又派人上门?江盛酒店的顶层住户是贵宾金卡,通用卡连电梯都刷不了,除非酒店方授意,绝不可能放陌生人进来。
h城这边的人到底有什么盘算?……可是,这个套路会不会太假了?甘澄回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模样,前凸后翘,肤白貌美,风情绝佳……甘澄试图用男性思维去思考,好像可以稍微理解一点了?
不过……王志这个名字,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呢!
翌日,十点半,甘澄被饿醒,叫好点餐服务,慢吞吞起来穿衣洗漱。听到门铃声响,她边打哈欠边走出去,耳边传来段家凌的声音。大厅的开放区域,段家凌正经危坐,面前是笔记本电脑和一沓文件,右手边有一杯咖啡。他正在进行远程网络会议,甘澄听到了cy的声音。
服务生把餐盘一一摆好,动作小心而熟练,盘底贴到桌面,只发出细微的声音。
甘澄坐在餐桌上等,拿了个小馒头垫肚子,等段家凌开完会议,她招呼了一下:“段家凌,你吃过午饭了吗?”
段家凌过来时还携了一份文件。
他翻阅着文件,就着工作下饭。甘澄忍不住想,这样能吃得下饭?
吃完饭,甘澄在卧室看剧。明明是周六,甘澄却有种在工作时间摸鱼的感觉,坐立难安。果然一出差,工作和生活的界限就模糊了。甘澄看不进剧情,把页面叉了,捧着电脑去外面,问段家凌:“要不,我帮你做点吧?”
段家凌抬起头,觑她一眼,又看了眼电脑,不知想了什么,最终还是从桌上文件中理出一沓,快速下达任务:“前年就开始大量投入建设,落地进展缓慢,去年六月甚至出现一次停工,新的业务模式和战略是否有问题……项目资金使用以及监管方面,也需要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