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擎嗓音有点沙哑,懒洋洋地道:“少去一天,他们也不敢放松。”
他没跟校场的人说他今日不去,因为他日日都一大早去检查,如今这些新兵条件反射一样每天早上都战战兢兢,想必这股余威震慑个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
鼻息边是白幼荷身上淡淡的香,撩拨得他立刻有了点反应,温香软玉在怀,又忍了两天了,他低着头,看向白幼荷。
白幼荷身子微微一僵,她太知道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韩擎好大一只靠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她的侧颈,声音压得很低:“媳妇儿……”
语气撒娇一般,倒像是只要摇尾乞怜的大狗狗。
白幼荷脸色发红:“妾身体还有些发虚……”
她搬出这种理由,他再强迫就有些不是东西了,韩擎有点沮丧地哼了一声。伸手狠狠抱了一下过过干瘾,靠在白幼荷胸膛前赖着不想起来。
白幼荷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像是一种安慰。心下又有些愧疚,心中想起从前出嫁前嬷嬷教的,作为妻子,她这般的确有些不合格。
遂柔声道:“除了这个,妾还有什么能帮侯爷的?不如再替侯爷捏捏肩吧。”
她想昨天可能是在水里没力气,这一次她一定更加努力,她当初的手法也是被嬷嬷夸赞的过的,她不想被韩擎以为自已什么也不会。
韩擎有点无奈,开口道:“你是夫人,又不是丫鬟,这档子事不用你做。”
白幼荷微微一怔,心里忽然有了些别的思量,尚未想明白,韩擎倒是忽然眼神一动,又倾身上前,在她耳边开口道:“夫人倒是有别的法子能帮我,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幼荷一脸认真:“妾都愿意。”
韩擎看着她眼神干净又明亮,全然不知道自已此刻安得什么心思,忽然觉得自已有点混蛋。但仔细一想,自已在白幼荷那里估计早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了,再多过分一点也没什么。
她太端庄干净了,搞得他总有种破坏欲,想让她那清冷的面具一遍遍碎掉。这让他又愧疚又心疼,还有点暗爽。
他引着她的手到自已唇边,在掌心处亲了亲,送进了被子里。
砰砰砰三声巨大的敲门声。
“嫂嫂,嫂嫂我来啦!”
白幼荷一惊,手下意识地一用力,韩擎呼吸一沉,立刻闷哼了一声,白幼荷慌忙松手,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侯爷……”
韩擎耳根子红得吓人,咬着牙忍了半天,白幼荷一时间手足无措,外面敲门声还没停。
“嫂嫂?不会吧,按理说这时候嫂嫂早就起了……”
韩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少年音响起,在一旁有些担心地道:“泠儿,我们先出去吧,许是夫人病着身子不适,如今还没醒。”
韩泠犹豫了一下,似乎十分失望:“那我给嫂嫂带的吃食一会儿该凉了……”
那少年劝慰道:“一会儿叫小厨房里热一热,咱们先去用饭。”
韩泠想了想:“好吧,顺便去看看给嫂嫂煎的药好了没有。”
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远,韩擎脸色这才慢慢缓过来。白幼荷快哭了,软声道:“都是我不好……”
韩擎抿了抿唇:“跟你没关系。”
韩泠这个小兔崽子……
匆匆擦洗了又换了衣服,白幼荷格外愧疚,总觉得自已搞砸了,小心地替韩擎系好腰带,被韩擎挡住手,她抬头,看见韩擎皱眉道:“幼荷,不必这么伺候我。”
他自幼跑去山里学武,别说穿衣吃饭了,便是砍柴挑水也要自已做,衣服破了也要硬着头皮自已补,到了军营里更加是一切从简从速,根本没过几天被人伺候的少爷日子,也不习惯被人伺候着。
况且,那是白幼荷。
他见不得她太低服做小,他希望她稍微放肆点儿,像新婚第一夜她敢扇他一巴掌,他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点带劲。
白幼荷手指微微僵了一下,有些讪讪地放下来,点了点头:“好。”
他生气了。
她没再多说,这一趟出来他们没带贴身的下人,庄子里的仆从丫鬟也都是左家原来放在这儿的。外面候着几个丫鬟,见韩擎出去了,便想着进去伺候白幼荷梳洗,没想到她自已简单拿素玉簪子绾了个清爽的发髻便出来了。
一身浅碧色素衣,脸上也是干干净净不施粉黛,好像山林里的仙女,又带着几分清冷与端庄,把几个小丫鬟看得都有些呆滞。枕水庄偶尔会接待左家的贵客,她们昨日便知道这一次来的是侯爷夫妇,本以为白幼荷会是个穿金戴玉的贵妇人,没想到如此朴素。
白幼荷见几个小姑娘在那里看着她发愣,淡淡笑了一下:“不必了,唤人去准备早膳吧。”
其中大一点的小丫鬟开口道:“回夫人,韩二小姐方才来过,命奴婢与夫人说一声,她备了药膳温着,请夫人醒了去用就好。”
白幼荷这才想起来刚才韩泠来过,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又问道:“二小姐带过来的客人是何人?”
小丫鬟道:“回夫人,是商家的六少爷,少爷这几日正好在晴柔庄里住着,素与二小姐有些交往,今日听说二小姐来,便也跟着来了……”
白幼荷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被几个小丫鬟引着往用膳的林间小厅走去,尚未走到目的地,远远地便听见韩泠大嗓门道:“怎的是哥哥先过来了,嫂嫂还睡着么?”
晏晏
曲径通幽,白幼荷一绕进小竹林,就看见小亭里,韩擎坐在那里,脸色不善地抬头看着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