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alpha太瘆人了。看起来笑眯眯的,其实根本看不起你,也不会听你讲话。”
郑伊叹了口气,又笑起来:“你就不一样,你就算不笑,我也知道你愿意听。”
因为白木习惯了倾听,他听很多人讲话,现在这些人中也包括郑伊。他听郑伊语气欢快地评价伙食,讲一些趣事,说在这里认识很多人,大家好像都有自己的故事。
然后郑伊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后悔了。”
他低着头,白木看不清楚他的神色,隐约看到透明的水滴坠落:“太痛了。”
人怎么可以随意更改自己的第二性别呢?
没有腺体就没有信息素,吃那么多药,打那么多针,手术,移植,都不行的。
白木静静地听他啜泣,半晌后说:“我去报警。”
郑伊顿时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语速很快,讲话还有鼻音:“不行!”
白木看他。
“那你之后怎么办?你会陷入危险,不一定有人相信。”郑伊说:“而且有些人……有些人需要这笔钱。”
他目光游移不定,在为自己临阵反悔而感到羞愧。郑伊说:“老板给的钱多,所以才有人来。他们经常筛选人,不合格的就会签了协议赶走”
“反正也不会变成怪物。”郑伊自我安慰似地说。
白木说:“那你会有危险的。”
郑伊低着头,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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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语
“妈妈。”
温河迟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这个“不同”并不是指他的着装,他的衣服是手工定制,价格高得吓人,戴着的腕表表盘刻着星空。他也真的有一颗小行星。
不同指的是他的日常行为逻辑。
他在国际学校上课,用外语交流,那里许多来自不同国家的学生,不是alpha就是oga,beta几乎没有。
温河迟就和那些人一起上礼仪课,欣赏博物馆展品,参加舞会,假期旅游,当然也谈恋爱。
白木觉得滑稽。
温河迟只和oga恋爱,他并不表明这一点,面对beta的表白和示好时也风度翩翩,拒绝得委婉而有分寸,也去作宣传,为beta和oga争取他们的权益而演讲,用词犀利、一针见血,有人评价说是“直击那些吃人血肉的人的内心。”
也有人说:“同样是alpha,怎么a和a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呢?”
白木坐在下面为他录像,看见周围不少触动落泪的人,心想他们知不知道吃人嚼肉的人就是他的父亲。
温河迟为beta演讲,但他确实只和oga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