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折腾出来的,那就不是什么大病了。
“想好就自己吃药,想死就拉倒。”
纪言郗扔下话把浴室门一关,直接走出了贺肖房间。
贺肖愣在原地,直到花洒落下的水变得滚烫,他才动了动,把水调成合适的温度。
纪言郗说他不喜欢黎文清,那为什么他总是对着黎文清笑得那么温柔,为什么会特殊地喊他师兄,还有好多好多个为什么,但贺肖现在脑子很乱,没法一一列举。
他一会儿想着以后纪言郗不会再理他了吧,他们之间应该只会更差了。
一会又在反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纪言郗回答过了,只是因为他不喜欢贺肖而已。
但他不想去面对这个事实,自欺欺人地想要麻痹自己,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总能追到的。
在知道纪言郗性取向之前,他尚且还能控制住自己对纪言郗的占有欲,但在知道纪言郗性取向之后,那份占有的欲望就越来越强烈,犹如喷发的火山,怎么也压不住,一发就再也不可收拾。
他每每看着纪言郗和黎文清的互动,都在想,能不能把纪言郗带到一个地方藏起来,独占掉所有,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温柔、他的暴躁……让纪言郗一切的一切都属于他。但现实是,他没法真的把他藏起来。
纪言郗下楼,想把车开回家,结果发现车钥匙落在贺肖房间里了。他没那兴致再跑上去,于是步行出了院门,顺带把门锁扣上。
走到院子的墙角拐弯处,纪言郗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贺肖回来那天就是在这里见到他的,把他按这面墙上说了句好久不见。
纪言郗到现在也无法理解贺肖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一个动作,就好比如他现在无法理解贺肖为什么要把他自己折腾发烧一样。
就为了让他理他?
他什么时候真正地不搭理他了吗?
纪言郗觉得并没有。即使知道贺肖对自己的心思,自己也确实是有意在避开他,但贺肖真有事的时候他并没有装聋作哑。这难道还不够吗?
让他陪陪他?最近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怎么陪?
还有贺肖说他厌恶他?这不是胡扯是什么?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厌恶他了。
还有怎么会觉得他喜欢师兄?为什么多次强调了黎文清是直男贺肖还是不信?
好多为什么在脑子里盘旋,心里还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无法描述,混着那股怒火堵得难受。
百密无疏也没有意义
纪言郗突然很想抽根烟,他从来没碰过那玩意,但现在却突然很想尝试一下到底是什么滋味。可也只能想想,他身上并没有烟,也没有打火机。
纪言郗干脆靠在院墙上,姿势与那天他走后贺肖靠在墙上时的姿态无二。不同的是,贺肖那天低头踢了一块小石子,而纪言郗踢了三块。
蝉鸣吵得脑仁疼,纪言郗踢走第三块小石子后,仰起头望了望天上那轮没有被搓圆的月亮。
说实话,纪言郗心里是揪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