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和以前一样摸摸那颗金毛脑袋,段霖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反过来蹭蹭他的手心。
他没有叫醒段霖,只是守在床边等待,等他醒来。就像那八个段霖守在他家门口的夜晚一般。
云予从前总在追寻意义,很多时候不明白段霖做事情的逻辑和意义,可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意义。
他还在神思,突然听见沉睡的段霖自顾自地开口说话。
段霖累趴了,连梦游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干躺在床上哼唧,口齿不清。
云予仔细听了一段儿。
“结芬,云予。”他说,“我们结芬。”
云予哭笑不得,和他灵魂对话:“证都领了,还怎么结?”
“没正式求婚,婚礼……也还没办呢……”
云予揉了揉那颗脑袋,没想到小孩儿对这种仪式还挺执着。
不过也不奇怪,段霖一直是一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他早知道了,从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起就知道。
云予回想起那天,自己一开始打算让人帮他们p一张结婚证证件照,是段霖执意要现场拍摄,尽管那个时候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对他霸王硬上弓。
事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比较大。
正当云予还在回忆过去时,床上的段霖终于悠悠转醒。
“云予?你怎么来啦?”
段霖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沙哑得很性感。
云予惯会掩藏情绪,他张了张嘴,最后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
段霖掐了自己一把,嗷嗷痛。
这不是做梦啊。
alpha眨了眨眼睛,如果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在在梦里和云予结婚,那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云予更幸福的呢?
不过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件事,云予知道他在偷偷帮忙了,并且为此不争气地累晕了。
胆寒盖过了喜悦,他无意加深云予的恐惧,如果这件事让云予感到了压力,无异于弄巧成拙。
他警铃大作,尽可能轻松嬉笑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太困了而已。”
云予想要伸出去揉揉金毛脑袋的手顿住了。
他不明白,原以为段霖会向他撒娇的。
“你没事?”
云予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他说很累,难受,那么任何要求他都不会拒绝。
段霖迟疑了一下,还是笃定地回答:“嗯。”
空气凝固了一瞬。
云予起身,双手插进口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电光火石间,段霖飞快地拉住了他,哽在喉间的话把脖子都胀红了,一双眼睛水盈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