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还是这么厉害。”
“行,”关越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向下一曲,“我服,你是这个。”
他白天的时候伸出两根手指嚣张得不得了,晚上倒像是打了败仗来服软了,眉梢里带着笑,语气也慢悠悠地:“小、时、神。”
一枚水珠顺着他的额头落到鼻尖,时栖跟着笑了一声。
以前还以为关越和叶潇一样是个脑子空空不解风情的,现在看来倒也有几分哄人的手段。
不错,某种程度上,关越跟他倒是挺像的。
反正沈听泽基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时栖望向关越被淋湿的头发,因为跑得过急而微喘的胸口……长夜漫漫,短暂地换个口味倒也不是不行。
他跟着望向墙边一靠:“以前还以为关少是一根筋。”时栖说着偏过头,语气随意,“原来是没有遇到上心的。”
这句话其实还有一层隐含的意思——那现在遇到了?
大雨滴滴答答落在檐下,空气是潮湿的雨气和湖边漫开的草木气息,时栖斜靠着墙壁,额发湿润,那双眼睛像是大海里明亮的宝石,很轻地一笑:“这不是挺会哄人的嘛。”
关越望着他那张勾魂夺魄的脸,手指一紧,指甲掐进掌心,疼痛唤回了神志,于是瞬间又清醒了。
他低笑了一声,重新靠回了墙上。
“你知道吗?”关越并没有回答时栖,反而起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我小时候很讨厌下雨的。”
也许是大雨和夜色,连关越看起来都放松不少:“房子在阴雨天总是漏水,躺着躺着被褥就会一片湿。”
“我妈还有风湿,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不敢吵醒我也不敢去医院。”
“因为医药费太贵了。”
“所以病也不敢看,房子也不敢修,甚至连口肉也不敢吃,就为了给我攒个学费。”
太贵了。
这三个字从十几万一件衣服的关少嘴里说出来感觉像是为了安慰人现编的潦草故事,不过时栖并没有打断他,反而是很认真地听完了:“你妈妈……很爱你。”
关越一愣,似乎没想到时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头那点恻隐堆得越来越多,可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笑起来:“你还真信啊?”
“我骗你的,像我这样身份的人,小时候自然是住在别墅读着国际学校有保姆照顾着,肉怎么吃都吃不完,生病了当然不用去医院,因为我们都有家庭医生的知道吗?”
关越说的都是时栖确确实实经历过的生活,但是时少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哇哦。”
看起来十分乖巧又听话。
也许是这个样子取悦了关越,让他觉得给自己在一个学生面前这样炫富不是很好,于是他又道:“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都好的,之前有一个保姆因为偷家里的食材被扣了工资心存报复,给我一个月盘子里都只放一种肉。”
“我当时真的吃吐了,都去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