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偏偏……
她朝着自己挪了过来,很小步,像一只狩猎中的狸花猫。
许平的每一句都像一个秤砣,压得铃铛要喘不过气了。
她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去,不为什么,她想知道许平的手是否还温暖如初。
小猫探爪,一根根勾住许平垂在身侧的手,暖意顺着相触的肌肤渡过来,沿着血管静脉涌入心脏,她的心立刻升了上去。
许平收拢手心,将爪子紧紧攥住,视线长久停留在交叠的双手,铃铛并没有因为她骤然的用力而后撤。
“从恨到爱,转变地很奇怪。窥伺久了会想:这是用我的命活下来的人,她偷了我的命,她活得那么好,顺遂平安,像个小太阳。某一刻,我会生出很奇怪的感觉,我见不得你和别人手拉手,也见不得你和别人拥抱。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占有欲,你本该是我的。”
随着言语的深入,许平的手收得愈紧,铃铛一动也不动。
再听到这些话,她已经没了当初的害怕,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她偷了许平的命。
“我想啊,那是靠我活下来的小人,没了我她会死的,所以”
冰冷的视线落回到铃铛脸上,稍带些暖情。
“你是我的。”
“小铃铛,你偷了我的命,你得是我的。”
——必须是我的
铃铛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怔怔愣在原地,连头发丝都滞住了。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很像小说里的那种……病娇。
她没办法回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是打算以命相抵的,可这个命和许平说的那个命又好像不太一样。
铃铛的意思是死了一了百了,杀人偿命嘛,可许平还像是要和她做一对——
鬼妻妻
可……可许安呢,她们三个难道要……
啊!
铃铛不敢再想下去,她想抽开手躲出去,病房并不狭小,但她觉得难以喘息。
先前觉得好闻的味道成了缠身的锁链,铃铛急切扯着,但怎么也扯不掉。
“后悔了?”许平却捏得紧紧的,不给铃铛逃开的余地。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将铃铛压在窗边,雨点嘀嗒嘀嗒,铃铛的心也扑通扑通。
她直觉要发生点什么,她太放松了,应该紧绷起来才对,为了玉清……
铃铛在心里默念一遍——为了玉清。
可许安靠得很近,她能看清对方脸上的小绒毛,甚至能数清她长而翘的浓密眼睫。
对方朝着铃铛施以温柔浅笑,又和刚才的冷漠全然不同了。
“害怕吗?在想什么?你看起来很紧张,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她很体贴,仅限于言语。
看着对方那双宛若深潭静水不容违抗的眼眸,铃铛下意识将要脱口而出的玉清换掉,“许安,在想许安。”
“是吗?”许平的语调转了又转,尾音刻意勾长。
铃铛毫不怀疑她在开心,因为她提了许安,而非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