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时候,明念喜欢粘着景濯,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但景濯讨厌身后的娇滴滴的跟屁虫,经常撇开明念,去和其他小伙伴玩耍。
明念慢慢懂事,发觉景濯讨厌自己,也看清父母总是在卑微的讨好景濯的父母,叛逆心理油然而生,明念开始背地里经常枪景景濯的玩具。
景濯含着金汤匙出生,喜欢什么东西,开口父母都会给他买。
其他没主动要的,哪怕他只多看一眼,父母也会在第二天把那个物品不同颜色的款式送到他跟前。
开始明事理的景濯,并不在意明念的那些小动作,把她当作一个任性的妹妹。
直到景濯发现自己刚买还未来得及拆开的全球限量100个的钢铁侠一比一模型,烂在盒子里,肇事者表弟景瑱,担心挨骂,随口诬陷到明念身上。
二人积压许久的怨气变成火药,一触即发,吵得不可开交。
那次激烈的吵架,归根究底是景濯的错,明念再次提起,只是希望引起他的愧疚。
但景濯不为所动,一句道破她的漏洞,“这十年间,你怎么不担心没人邀请你跳舞,怎么不怕尴尬呢?”
明念耸肩羞涩一笑,纤细的肩带的随着她的动作下滑,“当时年纪小啊,满脑子都是学习,哪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去年你没在汉普顿,都没人邀请我跳舞,我一个人……啊……好痛。”明念滔滔不绝说话的时候,门牙不小心磕到了凑上前的水杯,她后腿一步,捂住双唇,瞪着始作俑者。
景濯一脸坦荡地举着杯子,问她:“你不渴吗?”
估计真的很痛,明念眸底泛起一层水雾,她恹恹接过水杯,坐在高凳上不在说话。
莹润白皙的肩颈上那摇摇欲坠的肩带格外惹眼,景濯垂眸,停滞几秒后,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又饮尽一杯冰水。
“谢谢。”明念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手掌里传出。
早就知道她在惺惺作态,景濯虽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
去年的汉普顿,祖母背地里告诉景濯,宴会上明念很受欢迎,很多人邀请她跳舞,她也都接受了。
下午在二楼看见明念在庭院内垂头丧气的,像一只被拔了毛的白孔雀。
可当她望向自己时,她眼眸深处被倏然点亮的那一刻,足以抵消她的谎话连篇。
“希望你的舞步有所进步,不然我的皮鞋又要遭殃了。”
明念很庆幸景濯拿水杯堵住她想说的话。
她提起去年暑假的事情,简直是愚蠢至极。
明念很喜欢玻璃花房,在汉普顿居住的每一天,都会去里面照料里面的植物,偶尔会在花房里面画设计稿,但景濯不知道去哪脑子抽什么风,放着大别墅不住,硬要搬到花房里去。
看着花房里的花,被移出,明念当晚就去找找景濯理论,情绪激动的她不小心打碎了lily收藏的古董花瓶。
在景濯幸灾乐祸的笑声里,明念灵机一动,开启白莲花语录,表面承认是自己打碎的花瓶,极力撇清这件事和景濯毫无关系,接着再用怯意的目光偶尔偷瞄景濯,成功误导lily认为,事情的真相是景濯打碎的花瓶,怕事情暴露还威胁明念顶罪。
被lily教育后,景濯有苦难言,当晚坐飞机回国,并缺席了lily的生日宴。
后来,明念主动坦白,花瓶确实是她打碎的,和景濯毫无关系,并拿出这些年攒的钱给lily,表示自己会按古董花瓶市值分期偿还。
lily听见后,难得笑出了声,“走廊的古董花瓶是假的,真品早就被我当年打碎,我怕父母生气,就买个赝品摆在走廊。那天的情况管家早就和我说了,我只是气小濯为什么非要搬去花房住,借机冲他撒火罢了。”
“这是我们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诉他哦,我还要维持庄严的祖母形象。”lily说完,冲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的礼服被人抢走了。”凯西着急忙慌地冲到庭院,告诉明念这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明念问道。
那个牌子礼服很难订,明念她半年前就托人找关系,才勉强订到去年的春夏款。
“景瑱女伴限量版的礼服没有准时送达,所以他抢走了华南擎女伴的礼服,然后华南擎女伴看上了你的礼服。”凯西用最简单的话,讲述下午店内发生的一切。
刚解决一道难题,新的难题接踵而来。
明念就知道,洋洋得意后命运总会给她当头一棒,把她打醒。
为了融入名媛圈,她待人处事一项体贴入微,以和为贵。
同龄人聚会,她都会主动帮忙张罗宴会,平常她也愿意牺牲自身利益,维持小团队和谐。
但前提是,是否决定牺牲,由她说了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知会她一声,就擅自抢走她的礼服。
明念拨通华南擎电话,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忘了告诉你了,你应该不会在意吧,只是一件礼裙而已。”
礼裙对于即将参加宴会的女士,相当于将军上战场时所需要的最称手最锋利的武器。
“是啊,只是一件礼裙而已。”明念重复他那句话,不等他回话,挂断电话。
景家一百多年是根基深厚的老钱,而华家是刚富起的新贵,虽然景瑱父母不争气,被派去地球某小国管理景家分公司。
但即便如此,华南擎也不敢明面上得罪景家人。
所以华南擎只能拿她这个无名无实和景家有渊源的景濯‘未婚妻’撒气。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圈里人都知道放荡不羁的景濯不会接受家族定的娃娃亲,去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