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也开始抖动,越满连忙把那麻烦的盖头掀开,扶住一旁的小几。再抬头时,周遭的人忽然好像被迫定格了一样,他们的身体一寸寸变成雾气,好像下一秒就要不见。
“是出口!”宋修竹拽一把她,大厅中央忽然出现?一口深渊似的口子。
照理说,柳如信应该就被谢知庸引出来?打败了。
只是,
越满没由来?的一慌。
“不走么?”宋修竹弯腰看?那道深渊里有?什么。
心烦意乱,
越满几乎静不下心来?听宋修竹到底说了什么,她摆摆手,扔下一句“你先走,我?找下谢师兄和林师姐”就提起裙摆就跑出去。
“下雨……了。”外面是滂沱的大雨,宋修竹看?着越满撑着油纸伞,满天的雨幕中,她一席红衣。
鲜血好像不会止歇地涌出,谢知庸拿手捂了捂,没能挡住,反而弄得满手都是血痕了,他有?些苦恼地看?了看?手上?的痕迹,轻轻浅浅的呼吸都让他一阵疼痛。
有?几滴雨落在身上?,让他稍微有?了点精神,下雨了。
谢知庸望着顶上?的乌云,雨水打在脸上?,他的头发又?凌乱又?湿答答的了。
脑子里嘈杂一片,他好像什么也听不清,所有?的声音都在随他远去,他好像就要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失去意识。
他屈了屈手指,却忽然想到,重伤了柳如信,大概能让幻境破上?半柱香,师妹她们应该能出去吧。
满脑的思绪忽然像被人扯了下,神经疼痛的感觉让他喘气声也重了几分,陷入一片黑暗之?前,他却莫名其妙地想:
今天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师妹。
越满现?在要用她觉得稍微有?点不耻的一个符咒了。
虽然是她特意学的。
她在符纸上?画了一串符咒,再默念了几句谢知庸的名字,符纸轻飘飘地飘起来?,在空中晃荡几下,往一处飞去。
成了!
越满总算有?几分宽心,撩起长长的裙摆就跟着符纸跑。
谢知庸蜷在墙角,脑子处传来?绷紧的疼痛,一下一下,猛烈又?极致,压得他喘不过气,腰腹的伤口一比起来?好像忽然就可以接受了。
他在雨中轻轻地垂了下眼睛,忽然听到了动静。
有?步子落在青石做的石板地上?。
柳如信么?他想着,自己约莫是要栽了,但柳如信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他强忍着疼,带着凛冽的冷意抬起眼。
出乎意料的,
穿着正红婚服的少女撑着把伞,停了脚步,站在不远处垂着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