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判心里得意迟寄还喜欢他,可当着人面又不好美出来,快速应付完杜茫就撂了电话。
“阿姨说什么了?”
“没什么,关心你呢。”
车子开进游家别墅,游判没让迟寄跟着他进屋折腾,把他留在车里。
“我马上就回来。”
别墅把整个三层都打通做成巨大的衣帽间,平时有佣人打理,当然给杜茫送衣服也是他们干得更顺手,每次杜茫掠过他们找上游判的时候,都只是借着送衣服的名义要办别的事情。
果然,一进衣帽间游判就看到了佣人提前做好的标识,走过去直接就能找到那件旗袍。取下时,手被衣架上的硬物打了一下。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戒指盒,用丝绸礼带挂在衣架上,下面垫了张卡片。
杜茫的字迹很娟秀,上面书写:儿子,这里面是你姥姥给外孙媳妇留的礼物,原本是一对耳钉,但我看迟寄没留耳洞,就给打成一枚戒指了。能不能送出去看你表现,但如果送不出去,今年过年就别回来了。
客套的落款一个字儿没有,这很杜茫。
游判打开戒盒,起初耳钉上镶的一对蓝宝石,现在打成了戒指,又因为是男款,宝石太大未免浮夸,便把宝石碾磨成碎粉,洒在铂金戒身上,宛如苍穹银河。
宝石磨碎后价值不复存在,杜茫对这个儿媳妇真的相当舍得,大手一挥就是八位数的仪式感。
游判将东西收好,取下旗袍出门,载着迟寄驱车抵达石语家。
他不打算让石语见到迟寄,还是把人留在车内。迟寄在位置上等着,虽然现在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使用手机,但无聊的时候仍然选择发呆。他喜欢发呆,放空大脑后整个人就变得很轻松。
突然,车窗被人敲响。
偏头放下窗子:“游判?怎么了?”
游判的表情有些犹豫,看着他:“有个人坚持想见你,你愿意吗?”
迟寄:“是谁?”
游判稍一让身,露出后面的人,是石语。
“啊。”迟寄用正常的思维回想往事,便能体会到石语对他的厌恶,他对这位长辈内心存着惧怕。
游判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避免两人相见。他不知道石语为什么要见迟寄,将对他说出怎样的话。
见到迟寄犹豫,他不再顾及长辈:“不想见就不见,我去跟她说。”
“等一下。”迟寄在最后一刻拦住他,“还是见一见吧。”
他下车了。
游判起初戒备地半挡在他面前,石语走过来,良久地看着迟寄,总是对他展露出的尖锐和厌恶已不存在,她只是温和地注视着。
游判放宽心,慢慢让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二人。
迟寄被她盯着,起初略有仓皇,后来,也逐渐平静了。两人在漫长的对视中,心照不宣着彼此的心情。
仇恨的离去,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迟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