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染了恶疾,身龙体欠安,你们见了皇上再把恶疾传染出去,整个京城就要弄得人心惶惶了。”颜若厉声道,“你们身为朝廷重臣,不为皇上分忧,做好分内事处理好政务,反而在这闹哄哄的,成?何体统!”
还是有大臣不买账,他站出来道:“皇后娘娘,臣听闻皇上不是染了恶疾而是遭遇刺客了,臣等想?要求证是否确有此事?”
颜若矢口否认:“子虚乌有!一派胡言!”
那大臣微微一笑,复又?道:“娘娘,是不是子虚乌有,臣等与?皇上见上一面就可以确定,皇后百般阻挠,是否另有隐情??还是说你们颜家挟持了皇上,想?要谋权篡政!”
颜庭之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怒喝:“田真民你血口喷人。”
田真民是御史大夫,相?当于?颜庭之这个丞相?的副手,平时一同处理政事,他有监察权,是监察机构御史台之长,负责监督百官,尤其是丞相?。
两人一直不对付。
田真民还是一副不屈不挠的样子:“本官只?是询问想?要了解的问题,何来血口喷人一说?”
颜若微眯双眸,这田真民是淮南王的人,刚刚帮他说话的也是淮南王的人,他这个时候急于?见皇上,莫不是意在确认什么?
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眼神?更加冷了几?分,如果真是淮南王下的手,其心可诛!
“放肆!”
仁德太后被扶着站了起来,一向和蔼的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怒容。
“颜家挟持皇上?呵!”仁德太后冷笑一声,“颜家历代效忠赵家,从不屑做奸臣忤逆之事!倒是你们,是不是想?要造反!明里?暗里?都在说皇上龙体有恙,你们是出于?什么心态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来人,将田真民给我押进天牢,还有异议或者想?要求情?的,一同关进天牢,容皇上身体好转再做定论!”
……
历时两个时辰的早朝总算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往外走?去,皆是满脸愁容脸色沉重。
门口侍卫来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门口有个小宫女?自称是沈修仪宫里?的,说是有东西要亲自交给皇后娘娘。”
颜若皱眉,这沈枝枝又?在搞什么鬼,淡声道:“让她进来。”
小宫女?把沈枝枝写?的纸条交给了颜若便行礼离开了,出了宫门她的手还在发?抖,都是因为纯宁皇后的气场太强大了,她皱着眉头望自己一眼,自己腿都要发?软。
上面的字很少,字迹一看就是出自沈枝枝之手,颜若看完眉心一拧,将纸条交给了仁德太后。
沈枝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仁德太后回了慈宁宫,颜若马上去了闲庭阁。
沈枝枝在数着时间过,按理说,颜若看到那张纸条,这个时间也?该来了。
刚这样想着?,门?外便传来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沈枝枝连忙从软榻上弹坐起来,从上到下?打量自己,身材凹凸有致,衣裳包裹住小肚子并不明显,很好。
沈枝枝恭敬地走到门?口迎接,见到一身隆重朝服的颜若,低眉顺眼十分乖巧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免礼吧。”颜若关心?问:“身上的伤可好了?”
沈枝枝上前两步,脚步突然虚浮起来,非常刻意地颜若怀里倒,虚弱道:“皇后娘娘,臣妾的伤已无大碍。”
碧落和语蓉在旁看得心?惊胆战,清秋一言难尽,沈修仪的演技越来越浮夸了,说着?没有大碍,却装模作样地晕倒,晕倒的时候还能找准位置。
颜若无奈地低头望了眼怀里人,暗叹气,搂着?这人的腰,快步走到几步之?远的软榻前,将人安置在上面。
颜若都没发觉自己对沈枝枝的纵容。
她?在软榻的另一端坐下?,淡淡道:“都退下?吧。”
一时间,屋内只剩颜若和沈枝枝。
沈枝枝单手撑在案上,一脸难受地揉着?太阳穴,颜若瞥了她?一眼,清冷好听的嗓音传入沈枝枝耳中,“好了,本宫知?道你是装的。”
沈枝枝撇撇嘴,放下?了揉太阳穴的手。
“你写的那张字条是什么意思?”颜若微眯起眼眸打量着?沈枝枝,这个女人从入宫的那天起,就和传闻中的无脑跋扈毫不相干,相反,她?很聪明。
沈枝枝就知?道颜若要找她?问这个,也?不藏着?掖着?,颜若这么聪明,在她?面前,无伤大雅的事情耍点小心?机还行,在这种大事上瞒着?,难保不会让她?产生嫌隙。
何况,沈枝枝单方?面宣布将来的颜若会是她?媳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这个说法要转变一下?,暂时不能暴露自己这个外来者的身份,这个太荒谬了,颜若怕是会把自己当成傻子。
于是她?润色了一下?,打算将自己所想全部?说与颜若听。
她?先求证问:“娘娘,皇上可是遇刺了?”倘若事实如此,那才能证实她?的猜测。
颜若眼眸瞬间阴沉下?来,强大的气场让沈枝枝双腿发软心?潮澎湃,这个女人真有魅力。
颜若危险地扯出一个笑,笑意不达眼底,“谁跟你说皇上遇刺的?”
沈枝枝摇摇头,故作深沉道:“一切都是臣妾猜测罢了,臣妾的猜测建立在皇上遇刺的基础上,倘若臣妾猜测错了,皇后娘娘就当臣妾在扯胡话好了。”
颜若侧目望她?,嘴角微微一翘:“那你说说你的猜测。”
沈枝枝故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分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