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昔钧道:“恭送殿下。”
谢文琼和?李太医出了驸马府,一同进入车中。
谢文琼问道:“如何?”
李太医道:“殿下,驸马恐怕真是女子之身。”
“能定论否?”谢文琼道。
李太医道:“人分男女,脉分阴阳。以臣之所学,几乎不会有差。”
谢文琼点头道:“嗯,此事万不可声张。”
李太医应道:“臣明白。”
送走了李太医,谢文琼坐在车中想道:她竟然真是女子。她、她、她,哎呀……
想起岳昔钧先前种?种?,不论是献画时的笑意?,自伤时的果敢,还是跪地时的不卑不亢,都似乎改换了面目,变得不那么?可憎起来?。
谢文琼又在心中道:昔时还想,可惜她投了男胎,如今这?点可惜也荡然无存了。
分茶寻趣趣无可趣
谢文琼想得出神,伴月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伴月问道:“殿下,可要?回府么?”
谢文琼道:“不回。”
谢文琼下了车,转回驸马府去?,连伴月都心道:咦,怎么又回去?了?
岳昔钧正仔仔细细看那张药方,实际上也有些神游天外:听二娘说,有的大夫能够以脉搏辨男女,连太监的脉息与寻常人不?同都可摸出,不?知这位李太医有此神技否?
见了谢文琼转回来,岳昔钧心中一凛:难道真有甚么不?妥之处么?否则她怎会去?而复回?
谢文琼坐定了,环视屋内,问道:“驸马此剑可有名姓否?”
岳昔钧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答道:“有,名唤‘凤声’。”
“凤声,”谢文琼念了一遍,道,“好名字,‘雏凤清于?老凤声’。”
岳昔钧道:“倒并非取此句之意。”
谢文琼问道:“那是何意?”
岳昔钧道:“臣名中有一字为‘钧’,凤钧乃吉乐也,故而臣的剑唤作‘凤声’。”
谢文琼道:“原来如此,那你的名字是何意?往昔之吉乐么?”
“非也,”岳昔钧道,“臣被义母收养时,恰重三十?斤,而三十?斤为一钧。此为臣三岁时之重量,自?然是‘昔’了,故而起名‘昔钧’。”
岳昔钧三岁时丧父丧母,她其时方能开言,记事?不?多?,只记得自?己的乳名,却不?知大名是何。因此,岳昔钧跑去?洗衣院遇到三娘之后,三娘用手把她一颠,说道:“你有三十?斤嘞,又是在岳城遇见你,就姓岳,叫钧,好不?好?”
岳昔钧连连点头,随三娘见了其余娘亲之后,六娘说道:“岳钧倒是好名字,只是这‘钧’有‘钧枢’之意,‘秉国之钧’,恐招人猜忌。不?若加强‘三十?斤’之意,只说——今日三十?斤,往后便不?是三十?斤,不?如多?加一字,唤作‘昔钧’。”
岳昔钧之名,就此定下了。
岳昔钧对谢文琼说后,兀自?心道:她问这些个作甚?
谢文琼也不?知为何问起这些来。她不?过是心乱如麻,想和岳昔钧谈谈天,好解开这团乱麻,却又不?知该如何谈天,只得东拉西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