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呢?
回宗门么?徐时瓒不能一直失忆下去,倘若回了宗门又怎么解释呢?用更大的谎言去弥补么?还是……
她这边想了半天没能找到十全十美的解决方案,徐时瓒就先一步推门进来了。
辛晚听到动静,扯回思绪,看到他朝自己这边过来。
他手里拎着用油纸包装妥当的东西,隐隐约约有梅子味传出来。
辛晚立马将刚刚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她站起来,眼睛已经黏在了那油纸包里:“好巧!邻居张大婶也送了一点青梅过来。”
徐时瓒出门一趟还记得给自己带糕点。
辛晚自我反思了一下,将桌面上的青梅拢在掌心递出去。
“我特地给你留的。”
其实是被酸得压根吃不下了的。
徐时瓒怔神得有够明显,但只是片刻,他伸手接过她掌心的青梅。
露出一个完美得无可指责的笑:“谢谢阿姐。”
接过的时候,掌心与手指相触,她感受到徐时瓒有些微凉的手指头。
明明之前也经常碰到过,可是这次就是不大一样。
辛晚压下有些乱了拍的心跳,八方不动。她含糊地“嗯”了几句,顺手带走了他手上的青梅糕,拆开来吃了。
“朝花节一连办五日。”徐时瓒忽然开口。
青梅糕的味道很甜,完全没有青梅的酸涩,辛晚很满意,没多大在意地:“是啊,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最后一天?怎么了么?”
徐时瓒握着青梅的手松了又紧,他提线木偶似的将梅子塞进嘴里,然后用一种非常平淡、一点也没有很想去的语气问:“要去么?”
事实上,那个语气还是叫辛晚一听就得出了答案,她故作思考的模样,然后如愿看到徐时瓒蹙得越来越紧的眉。
才姗姗来迟地笑开:“好吧,那就去看看。”
徐时瓒松了口气,递到嘴边的梅子总算咬下一口。
辛晚看到他面不改色地吃下一颗青梅,震惊:难不成那颗是不酸的?!
思虑再三,她伸手,又挑了一颗。
塞进嘴里。
被酸得皱紧了眉。
怎么还是一样难吃啊。
兴许是最后一天的朝花节了,出来游玩的人比先前的要多上很多,摊贩也捡出不少新奇玩意。
“一块印章。”辛晚看那卖木雕的老头刻得都还算栩栩如生,赞叹不已,给钱也很爽快,指了指离自己最远的那只印章。
那只印章底部是一大簇鸢尾花,每一片花瓣都雕得十分精细,看起来就是下了功夫了。
“这可是宝贝啊……”老头开始讨价还价。
反正出的不是自己钱。
辛晚想,一只手给自己塞蜜饯,一边含糊点头应他。
忽然停了。
她有些僵硬地侧头,轻声问徐时瓒:“你拽我手干嘛?”
说拽其实也不大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