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啜泣一声,祁诉就觉得心里更闷一层,她摇摇头,故作疑惑,祈祷能把江惟听糊弄过去。
“你说什么呢?这是徐章彤弄的,忘了?”
江惟听的眼泪都愣住了,缓缓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啊?”
祁诉后仰,拉开距离,不想她一直盯着看:“真饿糊涂了啊?”
江惟听的眼睫甚至还挂着好看的泪珠,她的手悬空在刚刚的高度,祁诉干脆拉住她手腕,把人带出去,她记得她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你可以从现在开始想一下一会儿吃什么,晚了就来不及了哦。”
江惟听被她扯着走,她明明记得那是自己咬的,怎么成了徐章彤?
“祁诉……我,我记得是我咬的你。”她再次提起这件事,很想表达是自己做错了事,想要道歉。
除此之外,失控,不够谨慎,被人背刺,都是需要道歉的。
可祁诉似乎已经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她只是停顿了一下,就岔开话题。
“原来那瓶药我交给陶寻去鉴定指纹了,就算我们两个争抢,她的指纹也不会被完全抿掉,加上教室的监控,我们可以私底下控告她。”
她处理事情似乎永远都只抓关键,表达起来也是纲举目张,江惟听油然而生很多的安全感。
她主动握紧祁诉的手,越来越紧。
祁诉注意到不对劲,停下来想回头,江惟听急忙出声制止她,
“祁诉!我,我有问题想问你。”
祁诉如她所愿继续背对着她,不看她的表情。
可实际上,她们站在医院门口,玻璃上依稀能看清江惟听脸上的难过和挣扎。
“祁诉,你会怕我吗?”江惟听小声问。
祁诉站得很直,平直的肩膀似乎能挑起江惟听的自卑和怯懦,她的语气没什么温度,显得很严肃认真。
“我不怕。”
“那……”江惟听愈发不安,“我,如果我再……可能会比这次还过分,我知道我最没有理智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尽管我不确定还会不会到那种程度,但……我,我会更像一个没有理智的……”
祁诉不忍心听她继续幻想那些,不得已开口打断她。
“江惟听,我觉得你无需在我这儿担忧那些。我可以做的更好让你能够相信,也希望你可以对自己了解的更清楚一点。‘江惟听’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她可以约束自己不去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江惟听垂下头,最后一个问题,她有些挫败地说出口,变成陈述句。
“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好,祁诉。”
她的声音染上哭腔,似乎又回到被黑暗扯住脚踝的时候,怎么都爬不到太阳底下。